《新年里的碎碎念,庆阳之行》

文‖ 放牧的北北

带上最微薄的行李,和最丰盛的自己,在这世间流浪。

——题记

两天一夜,像做梦一样去庆阳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一篇也不算是游记吧,就当是新年里的一篇碎碎念,随便说,随便写。

这次去庆阳是有史以来最任性的说走就走,大年初一,闲着无聊本来和朋友约好去峡口小镇玩的,走到一半朋友说他下午要去甘肃接他小侄女,我一直是一个对大西北情有独钟的人,一听到要去甘肃就激动的说要不你把我捎上一起去吧,路上可以换你开车,(虽然跑了两天我连车摸都没摸,哈哈。)朋友说你开玩笑还是真的要去,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是真的了,你同意捎我我现在就可以去,然后朋友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一声就立即调转车头,下午两点,从西乡出发,走到朱雀停车区我才给我爸妈打电话,怕他们担心我只是说去西安,并没告诉他们是去甘肃。

真的走的跟闹着玩似的,特别任性和匆忙,我甚至连充电器和洗面奶这些都没带,只背了个小包装着家里的钥匙。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甘肃庆阳的一个小村庄,从西乡过去要八个小时,大概也就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才能到。大年初一的高速上寥寥无车,从庆阳收费站下了高速就开始走国道,然后是乡道。当地是典型的黄土高原山区,山间都是那种盘山公路,而且这个盘山公路真的是我走过最惊险最刺激的路,以前走过的盘山路跟它比都弱爆了。由于当时是晚上我根本看不清路,只能感觉到车子一直都在转弯,朋友一边玩着急速漂移一边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他连连感叹我真的是心大。直到返程的时候,白天从这里经过我才感到后怕,和前年夜行祁连山一样的后怕,从没走过这么急这么陡这么多的连环弯道,白天路上车流也较多,每当走到转弯处遇到前方来车时都心惊一次。

晚上十点半左右吧,到了目的地,主人家给准备了饭菜等着我们。在路上朋友跟我说了这边的一些饮食和生活习惯,还害怕我会因为环境不好不习惯,当时我只说了一句,西北是一个能让我灵魂沸腾的地方,事实确实如此,虽然这个地方不如家乡的温润宜人,但还是让我的内心很兴奋,满足和安定。

我发现我这个人现在最大的优点或者说是缺点就是,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何物,特别是和我性格相投的人,即使之前不认识,相处起来也能很自然,不管是别人来我家还是我去别人家,除了基本的礼貌我不会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和扭捏,所以来到这里我也没有拘束。

当晚吃完饭我和朋友的嫂子还有小宝宝睡的一间屋,她们这边睡的是炕,虽然陕西也属于西北,但是我一直认为我们这边的都是假西北人,第一次睡炕真的太开心了,特别是我这种一到冬天就手凉脚凉的怕冷星人,睡炕真的太适合了,从背到脚都特别特别暖。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了一件很悲催但还不是太悲惨的事,睡前我把手机放在了脚底的那头,入睡时还没感觉那边很烫,结果早上闹钟醒了我一拿手机,手机被暖暖的炕烘的可能再晚一点就会炸掉,因为这件事我被朋友笑了一早上。

因为行程匆忙,头一天晚上朋友说如果还想到处去玩就得晚睡早起,于是我调了六点的闹钟,结果就我一个人起来。起来后天还没亮,我就一直在房子周围溜达着,眼看着天一点点变亮。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西北对我的吸引力这么大,就是莫名的特别向往和喜欢,但是真正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最多也只是作为一个旅行者从那些被炒的很热门的景点匆匆路过,虽然这次只待了一天,还是感觉收获颇丰的。

和大多数人对于黄土高原的认识一样,之前仅有的一点了解也只是通过电视网络和一些摄影作品,浮光掠影,当真正身临其境,体验到当地的生活后,自己的感触才是真实和深刻的。一层一层阶梯状的土塬,山上是陡坡和深沟,山脚是大水坝,居民都住在山顶,山顶给人的感觉又有点像平原,宽阔平坦,一望无际。黄土高原的民居,以前大都是分布在半山腰的窑洞,用水都是从山脚下挑上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人住窑洞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用着自来水,住着平房,每一家都是独家独院居住,类似于四合院那样的布局,大门对着正屋,两边是厢房或者用围墙围起来,中间是一个宽敞的大院子,这边盛产苹果和小麦,房子边上就是自家的果园和麦地。黄土高原山区的黎明,夜晚和艳阳天,每一个瞬间都特别特别迷人,可能是因为住在山顶吧,晚上这边的星空很亮,星星很多也很低,记得当天到了之后我跟我朋友的嫂子除了打招呼之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家的星空好美;这边的清晨,也特别宁静和闲适,看着一片片壮阔静美的黄土高原,还有这个季节塬上已经枯萎的大片的草木,天将明未明,这种风光和色调,像极了一部纪实电影。

天亮之后大家也都起来了,吃过了早早饭,朋友的哥哥还有他嫂子的两个弟弟带着我们去周围玩。我们带上弹弓向山间走去,走过一个坡头我已经被景致吸引的控制不住了,对,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一片荒地,但我看到的山山水水都是美景。他们都劝我不要继续往下走,一来太危险,二来怕我跑到沟底后爬不上来还得麻烦他们,可我是架不住劝的,而且我跑马拉松的体格也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劝不住我也只好陪我一起疯,而且疯起来比我厉害,朋友的哥哥给我们打起了头阵,我们其他人还在半山腰,他就第一个跑到了沟底的冰面上。

翻山越岭,只为看风景,用在这里太合适不过了。

虽然只是荒草,但是山间的景色真的特别美,山脚的水坝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由于是冬天,水坝已经结了冰,有的冰面还是挺厚的,本来想凿冰捉鱼,但是我们没带工具,就在冰面上遛起冰来,就像小时候,一个人蹲在冰面上被另一个人拖着走。其实冰面冻的还不是特别结实,中心的地方我们都不敢去,也只是在边缘一米多宽的区域玩。玩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准备回去了,从沟底直接爬到山顶是很不容易的,我们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大坝走到整个山谷的最低处,再沿着盘山土路走回去。这边有好几条大坝,如果不爬山我们就得先走到这个大坝的岸边,然后走土路,越是靠近大坝岸边,冰面越不结实,我们索性爬着岸边的峭壁走,脚下的石头和土渣不断地往坝里掉,小心翼翼又紧张刺激,生怕脚下一个不稳自己就掉进冰窟窿里出不来。还好有惊无险,朋友问我怕不怕,我说怕啊,但是我也只会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做自己有把握的危险事,没有把握的你就算打死我就算给我钱我都不会去,也幸亏现在是冬天,坝面是冰而不是一汪碧水,如果脚下是一个大水库,我肯定不敢去冒险。

过了这个水坝我们就开始走土路返回,沿着路的另一边还有一条水坝,一路风景也超级美,朋友的哥哥给我看了他们夏天回来时拍的视频,漫山绿草如茵,天高云淡,在山间放牧,在水坝里钓鱼,好不自在惬意。

下山时只用了十几分钟,回去因为绕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去后本来打算坐一会就返程的,结果刚好遇到他们亲戚来拜年,然后一起吃完饭,下午五点多才从庆阳离开,回到西乡,已经是大年初三凌晨一点多了。

这次的经历应该也不能定义为旅行吧,不同于以往出去逛热门景点住青旅住酒店的行程,而是多了一份在风景之外对于当地生活纯粹自然的体验。一路走过来,从城镇到乡村,和停留在自己想象里的大西北印象相比,时代在不断发展,其实西北也在不断进步着,地广人稀,是优势也是一种劣势,优在于它的宽广自然和神秘撩人,劣在于,这种地域特点导致的它的发展很慢很不明显,而且几乎无法改变在它人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偏远,荒凉的印象,以及排斥心理。

我的性子一直很野,尤其喜欢到处乱跑,15年之后经常一个人说走就走,不过不想爸妈担心所以每次都瞒着他们,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前年一个人去青海玩了一个星期,这一次大过年的没法瞒,我索性就先斩后奏了,但是先斩后奏之前我心里很明白我爸妈并不会反对我坚决不让我去,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来责骂我。凌晨两点回来,怕影响爸妈休息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屋,快睡着的时候我爸突然发了个微信问我还没回来吗,我说回来了,他过来看了一眼才放心地去睡了。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其实我一直和父母之间也有很多矛盾,包括去年国庆节之后第一次面对面地大吵,辞职,以及差一点离家出走,中国父母教育的弊端可能都存在这一点吧,无论你是否成年甚至你是否已经结婚成家他们都会以关心为由,不愿意对子女放手,而且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做比较,我和我父母之间存在的问题应该也是千千万万子女和父母之间都存在的问题,所幸后来我们和解了,现在也能互相理解。

除去这些不愉快,其实我一直很感谢我父母一点,就是他们在我交朋友和我的人身自由这一点上从来不会管束我太多,从小到大他们都不会严厉地要求我几点必须回家,哪怕玩到凌晨一两点他们也只是会提醒一句有点晚了,然后关心一下你几点回来,要不要去接你。而我在这一点上一直也还算听话,也有自己的原则,不管他们在不在我身边,我基本上很少十二点以后回家,玩的再晚也不会夜不归宿。今天吃饭的时候我也跟我爸妈坦白说了,其实我这两天不是去西安,而是甘肃庆阳,跟他们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和一些见闻,给他们看了我拍的大西北的照片,他们也还喜欢听喜欢看。

然后这次去庆阳是和一个朋友去的,男生,不是男朋友也不会成为男朋友的那种,单纯的哥们关系吧,认识好多年了,熟的不能再熟,有时候天天联系,有时候半年都不说一句话,我们会谈工作,谈理想,谈生活的如意和不如意,谈自己对感情和婚姻的见解,但早已明确跟对方说过不会谈爱情。对于爱情,我经历过也总结过,还是觉得宁缺毋滥吧,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我们越来越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越来越难再轻易地和一个人开始了,当身边有新人出现,你就会不自觉的开始分析对比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可能性,意识到不合适时就会及时止损,连开始都不愿意开始。成熟的感情,总是理性多过于感性。

再还有感触比较深的就是远嫁远娶吧,远嫁和远娶其实都一样不容易,我也不会把话说的太满说自己非要或者坚决不会远嫁,如果某一天我要面临远嫁,只希望自己能擦亮眼睛,觅得良人,一个人能为你付出多少固然让人感动,但一个人能为你放弃多少更是难能可贵。

嗯,新的一年,赠一句话激励自己吧 : 爱是两个强者之间的风花雪月,而不是两个弱者之间的苦大仇深。要想遇到得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自己也要先努力变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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