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了《狗十三》,可能为了曹保平,可能为了果靖霖,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电影名字非常清新脱俗(虽然看完了之后问朋友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叫狗十三🤣)。
谁不曾幼稚过,谁不曾不懂事过,谁不曾青春叛逆过,但最后我们都长大了,只是代价有点大,过程有点痛:“我”越来越模糊,甚至一点点消失,最后都变成了“我们”。
是的,成为这个社会希望我们所应该成为的样子,成全别人,放过自己,这就是成长。
这没有对错,这不是一次价值判断,而是一种价值选择。李玩选择了成全“大人”,所以她只能把全部的遗憾与不甘,寄希望于她所构想的平行宇宙,希望另一个时空的“李玩”能做出和她截然不同的选择。
但那样,“李玩”真的会比李玩活得更快乐吗?
不见得!泯然众人之后你可能过得更轻松。因为你把那份沉甸甸的生命之重交了出去,换来更和谐的生存环境,更舒适的圈层,虽然那个快被弄丢的“我”有时会突然跳出来挣扎一下,但往往也只是在一声声无奈的喟叹之下失去了反抗之力——还是选择了与社会和解。
所以大概只有异类才更懂得生存的艰辛。他们注定要负重前行,或是沦为巨婴,为人所不齿,或是成为叛逆者,被千夫所指,或是真正成为斗士,孑然独行。
我们都读过鲁迅的《狂人日记》,里面的“狂人”坚持认为周围的人都惦记着吃他,甚至震惊地发现整个中国历史就是一个“吃人”的历史。我们换一个角度理解,成长不就是一个被“吃”的过程么,不肯被“吃”也不肯“吃”别人的人,就会像“狂人”一样被指摘成疯子。但“狂人”最终也没能成为斗士,而是与社会和解了,因为在小说开篇的那段序言里交代,他疯病已痊愈,去后补参加科考了。他还是被“吃”了,甚至也要加入到“吃人”的行列了。这里鲁迅特意用文言作的序,而正文的狂人日记是用白话,两种文体的对立冲突,隐喻着“狂人”向传统的妥协,“狂人”不再。
所以,李玩她真的有做“狂人”的勇气吗?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历史又告诉我们,正是因为有了少数“狂人”、少数异类的努力,才推动了社会的变革,才有朝代更迭,才有文明进化。不然我们就遂了统治者的意,所有人都安于苟且,都统一思想,甚至极有可能陷入独裁者的专制陷阱,就像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一九八四》里所描绘的那种可怕社会,所有人相信统一的“真理”,所有人重复着循环的生活,异类在无处不在的监控下也被扼杀在萌芽里。
今年是2018年了,比1984超出34年了,依然还没有出现小说里预言的独裁世界,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和庆幸一直有那么多“异类”和斗士在坚持、在反叛🤣
今天和我一起看《狗十三》的妹纸也是身边人眼中的“异类”:放弃体制内的舒适圈,在一个本应谈婚论嫁的年龄,只身来到上海,从零开始,鬻文为生,追逐自己的写作梦想。她享受着追梦带给自己的满足,但也同样承受着不被理解的指摘、生存艰辛的考验和自我怀疑的焦灼。
她的勇气和执着,也让我跳出生活之外,开始自我反思。与她相识也是一个奇妙的机缘,从网友到校友再到朋友,只有短短两周,但已觉得甚是亲近,我想除了共同的爱好和话题外,共鸣更加重要,她那把熊熊燃烧的理想之火把我也不小心点着了:这不也是我的理想吗?难道我已经快要忘记了?
工作后,我似乎可以有一万个正当理由,来解释和掩盖自己对读书和写文章的松懈和慵懒。但我真的要一生都这么忙忙碌碌匆匆促促地过去吗?那些都落了灰的理想,是不是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我还给不出肯定的答案,但我想有所行动,有所改变,哪怕最后生活轨道依然如旧,但我仍然能够内心感到富有,能够很有底气地告诉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所以,我决定开始用简书,读书,思考,记录,写文章,希望这是一个美丽的开始,希望这能带来一个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