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君小二
《性社会学》说:“人类的性交方式由‘面对背’转变为‘面对面’,实则是解放了男女的双手,让二者可以触碰抚摸对方,进行情感的交流。”
伊丽莎白.于佩尔在《她》中饰演米歇尔。米歇尔同自己的闺蜜一起开了一家游戏公司,她干练冷静地处理一切突发事件,包括自己被强奸的事件。
影片开始,米歇尔被强奸后,她没有报警,没有尖叫,没有痛哭流涕,而是拿起扫帚打扫了破碎的瓷器,打电话订餐,按计划邀请儿子回家吃饭。影片慢慢地解释这一切,由于父亲曾经是杀人犯的缘故,米歇尔不想让警察掺入;由于自己长期精神独立,所以就在四人聚会时,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说出。
米歇尔是一个商人,是一个精益求精的老板,在她要求员工设计游戏中可以看出。所以,米歇尔不可能放过强奸犯,这是一笔无法偿还的债务。
当她知道强奸犯就是帅气的男邻居时,她开始计划,出车祸时,打电话给男邻居;在邻居的地下室里,委曲求全;最后,借助儿子的力量,杀掉了男邻居。
男邻居死掉之前,扯下面罩,问为什么。他大概死之前,都没有看清米歇尔。他以为米歇尔已经默认了他们这种病态的关系,其实不然,米歇尔已在反抗。
人类的性交方式由“面对背”转变为“面对面”,在违背妇女意志,强迫与其发生性关系时,这种姿势,事实上,给了妇女反抗的机会。即使机会很小,但也要争取。没有人会享受这种不公平的生活,惟有反抗,方能自由。
电影中有三个男人与米歇尔有关:前夫、情人、邻居。前夫揍了米歇尔,于是他们离婚了;闺蜜提出猜疑,于是她和闺蜜丈夫(情人)分手了;邻居强奸了她,她借助儿子之手,杀掉了邻居。
她是什么都不爱的,惟独爱自己;谁也靠不住,惟有靠自己。
那么,从何时开始,她踽踽独行于人生路上,让人忘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在父亲杀了十几户人家后,父亲和女儿同时淡定地站在自家院子里,焚烧窗帘和家具。警察赶来,带走了父亲。这时,留下来看热闹的众人以奇特怪异的眼神盯着那个站在废墟前面的小女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在她空洞的眼睛里,看不到一只援助的手。更加坚定信念,惟有自己,方能反抗。
当米歇尔长大后,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好——母亲的恋爱关系混乱,前夫是快要破产的作家,儿子抱着和自己肤色不同的孩子同自己吵架。所有的鸡毛蒜皮不是在一段时间内集体爆发,相反,它们像空气一样,一直存在于米歇尔的周围。
终于,更无助的那一天到来。
倘若导演按照时间顺序将事件慢慢地展开,或许我们会更清楚地看到一个女子孤独的成长经历或者说是励志的人生,也许观影后会思考更多,而不是单单将目光停留在那三场强奸戏上。
纵使感到身上枷锁带来的绝望与痛苦,米歇尔仍像风筝一样,向远处飞去,什么障碍都阻挡不了她向前走的决心。
她不想再回头,所以拒绝参加父亲的听证会,拒绝承认母亲的婚姻,拒绝接受儿子的决定,拒绝与邻居延续病态的关系。她要往前走。
有很多文艺作品都是以强奸为题材,名著有《苔丝》,电影有《熔炉》《素媛》《青红》《有关莉莉周的一切》《那年我十四》。它们在探讨人性的同时,都不约而同地着重描述周围人的反应。他们大多对受害者呈现出谴责的态度,谣言不停,闲话不止。
它们破坏力极强,兴风作浪后,留下一片狼藉。米歇尔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井井有条地活着,活着本身,即已是反抗。
还好,生活还在继续,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
当邻居的妻子搬离住所时,米歇尔上前,说些离别的话。而后转身回头,向开着豪车的儿子和儿媳招手告别。
时间会淡漠一切,有谁,还记得那天;有谁,还记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