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似不算什么,落下的花瓣上,刀口也利落。唯独分寸已乱,柳絮遮眼,心也跟着累赘,逃也不得。
三少爷再说起这话的时候,拦着家叔:“让她走吧,我眼里的刀已经折了。”
顺势收刀入鞘,悄悄藏起被刀刮落的稠裙角,恍若有香气扑鼻,快过三少爷的刀。
说起三少爷,无人不夸。手眼利落,一击必中,进退自如。
打小的本事自然是逃不脱勤练,给蜡烛挑捻儿,内外三层烧着透亮,用刀在捻儿上剪出来自己姓氏,从未失手。
虽说三少爷当初跪在排位前央求近半月要改父姓“濮阳”随母姓“彡”,挨了不少打。
也是这姓氏才因故有了三少爷的称呼,镇上人都知晓,濮阳家府上独子,刀技擅使春风,裁开昼夜暖意。
她再来时,偷的是府里花灯,赶巧是三少爷最爱那只,娘亲去世前,只留下这盏。
不费吹灰之力,刀架在小偷肩头。
“花灯留下,人也留下。”
全镇大喜,连私塾的学生也告假来凑喜庆。据说婚事都是三少爷独自操办。
三少爷在自家布庄挑好材料,铺展在姑娘眼前:“惠诚三十文,可剪青丝,可裁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