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王国维曾言:“人生一去百年,哪堪去去还还,无论尔在何处,只祈如水如船。”这句话至少向我们提出了这样几个观点。其一,朋友们会各奔天涯,但友谊长存。二是说,时间易逝,过客匆匆,我们对待时间要真诚。一次又一次,时光被虚无吞并,又在某个黎明被再次拾起。如果说,最热爱的是理想。那么最愿意用真心去付出的,是我的时光。
我愿意为你,面临未来的考验,甚至伤痛,你在遥远里,才让我的世界宽广。如果持续没有你的消息,我会以一种自以为已经消失了很久的耐心来等待。——《幼象》
归去,此志生难遏
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已经是高考后来年的四月份,那时候潭柘寺的桃花开得正盛,转眼间我在北京已经度过了八个月的大学时光。几个月前紧张的高三时光仍历历在目,失利的自责与内心的不甘常常在不经意间拨动掩抑的心弦。就像没有了白鹅的尼尔斯,never-land也不在彼得·潘的地图上。我在北京越来越感觉没有了方向……
尤其是幻想自己拿到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画面,我就愈加坚定这一想法。在充分考虑了各种情况后,我决定离开,无论朝圣的道路如何艰难,都想再考一次。
“高考理想未遂,志愿复读。”退学申请上的十个字有些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我都写得很认真。这一去,就要多花两年光阴。两年,七百三十天,可以让莫言创作几部小说;两年,可以让远方游子学会珍惜月台上母亲的叮嘱;两年,可以让一段萌芽的爱情开始有了结果……只是,两年,我只得到了这样十个字,所幸,并不亏,也不算太晚。
夜深,有梦无人睡
早上七点,晨风的抚摸使我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周身发麻。我独自一人,用稍显瘦削的身躯提起三个旅行包站在月台长廊等候列车(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在人潮涌动中艰难前行的我,该有怎样的勇气才不致怯弱回头)。身旁的几个年轻人大声叫嚷着什么,推车的叫卖声时远时近,广播里的语音在四周回响……我的心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仿佛潜入深深海洋。六月十七日,踏上北京到南充的列车,就像搭乘蓝胖子的时光机,我从未来回到了过去。
深夜,列车静静地行驶在华北平原上,狭小的车间被寒冷所充斥,我难以入眠,看窗外一闪即逝的万家灯火,光阴流逝,意态阑珊。我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亦或是此刻正在经受一场庄严的仪式。那个夜晚,我只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哭一会儿,却发现目之所及,已然模糊。
回首,也无风雨也无晴
同王小波笔下《黄金时代》里的王二一样,如今,我也来到了我一生中的黄金时代。我时常幻想,而且回忆,回忆着这两年做过的有意义和无意义的事情,有些事,曾经恋过的,再恋一次;有些诗,曾经诵过的,再诵一次;曾经盼望过的,再盼望一回。一切离我很短,很近。不管怎么说吧,我仍觉得我是幸福的,纵然时间被揉碎在浮躁间,我依旧保持着烧水砍柴的心态,过着锯木盖房的日子,期待这春暖花开的那一刻。
蓦然回首,曾经的舟车劳顿,寻寻觅觅,原来是用以抵化一个明媚的春颜,茵茵绿草,骀荡和风,与岁月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