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里的小人物恽哥,西门庆是买他水果的金主,找王婆谈合作不成,转而找武大郎告密

      恽哥是个在街上转悠着卖水果的,这一点和武大郎一样,都属于流动商贩,不同的是,那小厮生的乖觉,自来只靠县前这许多酒店里卖些时新果品,如常得西门庆赍发他些盘缠。这么看来,西门庆是恽哥的金主,恽哥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围着西门庆转悠,指望着西门庆多给点钱,相比之下,武大郎在恽哥这里就是不值得一提了,挑着担子卖炊饼,指定买不了多点水果,也给不了多点钱。别被电视剧给骗了,你给我一个炊饼,我给你一个翠梨,两人一起分享,然后一起沿街叫卖,关系好的不得了。

      恽哥首先要服务好的是西门大官人,其日正寻得一篮儿雪梨,提着来绕街寻问西门庆。他不会提着一篮儿雪梨,到处找武大郎,武大郎也不会挑着一担子炊饼到处到恽哥,大家都各自讨生活,街上见面也顶多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本来恽哥和武大郎不会有更深层次的接触,但是因为大客户西门庆的原因,恽哥必须和武大郎坐下来聊几句。西门庆就比较委屈了,自己都毫不知情,就有人去和武大郎说道自己和潘金莲偷情的事了,而这个人还是自己闲得没事,一时善心大发,就多施舍一些钱财的恽哥。恽哥不会因为西门庆曾经多给他钱,就为西门庆保守秘密,恽哥想要的是更多的钱,一旦恽哥找不到西门庆,得不到更多的钱,恽哥就不乐意了。

      西门庆去忙成年人的事情了,不会理会也不会晓得恽哥心里的变化,而王婆作为利益的获得者,也不允许恽哥来掺和搅扰。毕竟现在西门庆是王婆的大客户,而正在进行的生意又需要隐蔽进行,王婆的售卖的商品要比恽哥售卖的翠梨更有吸引力。

      恽哥得知了西门庆的所在,更知晓了西门庆正在干的勾当,一时间乐得屁颠屁颠的,找到西门庆,不仅自己的这一篮儿翠梨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自己还知道了西门庆的秘密,那西门庆就得多给点钱,让自己保守秘密。而年龄正是恽哥的优势所在,年十五六岁,一般成年人不会和他计较,这么想来,恽哥得发一笔小财。

 又有一等的多口人说道:“郓哥,你若要寻他,我教你一处去寻。”······西门庆他如今刮上了卖炊饼的武大老婆,每日只在紫石街上王婆茶坊里坐地,这早晚多定正在那里。你小孩儿家只顾撞入去不妨。”

 恽哥找到王婆,也是很有礼貌的,先是:“干娘拜揖。”接着又把来意说明:“要寻大官人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得表示:“干娘情知是那个,便只是他那个。”面对王婆的装糊涂,恽哥也故弄玄虚:“便是两个字的。”王婆继续阻挠,恽哥终于急了:“干娘只是要作耍。我要和西门大官人说句话。”这看样子是西门庆平时对恽哥确实很好,否则恽哥怎么敢这么说,西门庆要是阳谷县的黑社会,十五六岁的恽哥怎么敢要闯进去,还要和西门庆说句话,这胆也够大的,只能说,西门庆平时确实对恽哥太好了。

      恽哥和王婆因为抢西门庆这块肥肉吵闹了起来,西门庆有钱,恽哥和王婆都能得到好处,有钱的主顾,谁都想占着。说有钱人不好的,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吃着了的,都知道甜,还不肯和外人分享,都想把好处独占。

 郓哥道:“我去房里便寻出来。”王婆道:“含鸟猢狲!我屋里那得甚么西门大官人!”郓哥道:“干娘不要独吃自呵,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我有甚么不理会得。”婆子便骂道:“你那小猢狲,理会得甚么?”郓哥道:“你正是马蹄刀木杓里切菜,水泄不漏,半点儿也没得落地。直要我说出来,只怕卖炊饼的哥哥发作。”那婆子吃了他这两句,道着他真病,心中大怒,喝道:“含鸟猢狲!也来老娘屋里放屁辣臊!”郓哥道:“我是小猢狲,你是马泊六!”那婆子揪住郓哥,凿上两个栗暴。郓哥叫道:“做甚么便打我?”婆子骂道:“贼猢狲!高则声,大耳刮子打出你去!”郓哥道:“老咬虫!没事得便打我!”这婆子一头叉,一头大栗暴凿,直打出街上去。雪梨篮儿也丢出去。那篮雪梨四分五落,滚了开去。

      恽哥想卖个乖占点便宜,结果王婆不吃这一套,挨了王婆一顿打骂,恽哥径直去找武大郎高密。恽哥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正义思想,也并不是要为武大郎打抱不平,更不是因为他能分清对和错,恽哥只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这小猴子打那虔婆不过,一头骂,一头哭,一头走,一头街上拾梨儿,指着那王婆茶坊里骂道:“老咬虫!我教你不要慌,我不去说与他,不做出来不信!”提了篮儿,径奔去寻这个人。

 武大郎混得确实不好,十五六岁的恽哥和他说话都阴阳怪气,再直接一点说,恽哥虽然才十五六岁,就懂欺软怕硬,见了武大郎,说话就硬气了许多,在王婆那里吃了窝囊气,在武大郎这里全都找了回来。

 “这几时不见你,怎么吃得肥了?”······“我前日要籴些麦稃,一地里没籴处。人都道你屋里有。”······你说没麦稃,你怎地栈得肥地?便颠倒提起你来,也不妨,煮你在锅里,也没气。”······“你老婆不偷汉子,只偷子汉。”······武大道:“好兄弟,你对我说是兀谁,我把十个炊饼送你。

 拿别人的笑话当资本,把在王婆那里遭受的损失补回来,恽哥在武大郎这里都得到了实现。武大郎十个炊饼的答谢太轻,恽哥提出了更多要求。郓哥道:“炊饼不济事。你只做个小主人,请我吃三杯,我便说与你。”······酒便不要添了,肉再切几块来。”武大道:“好兄弟,你且说与我则个。”郓哥道:“且不要慌。等我一发吃了,却说与你。你却不要气苦!我自帮你打捉。”武大看那猴子吃了酒肉,道:“你如今却说与我。”······

      恽哥从头到尾都不是真正要帮武大郎,恽哥只是想出自己的一口恶气,多赚点钱财,去找王婆,也只是指望去赚三五十钱使,叵耐那王婆老猪狗,不放我去房里寻他,大栗暴打我出来。要是赚到了那三五十钱,恽哥就不会来和武大郎说了,要是还和武大郎说,那么恽哥就是两头吃了。王婆一顿打骂,让恽哥没了选择,要是有选择,恽哥不会选武大郎这样的穷鬼,只会选西门庆那样的有钱人,没办法,形势逼人。

      阳谷县里确实也没有几个人能看得起武大郎,潘金莲和西门庆的事众人皆知,唯独武大郎不知道,没有谁去给武大郎透个风,传个信。西门庆的威势再强,也不至于只瞒着了武大郎一个人,还是武大郎平时没有和谁有交往。现在只能通过一个十五六岁的恽哥来知道此事,还得这个恽哥来替他谋划,恽哥也收获颇丰,郓哥得了数贯钱、几个炊饼,自去了。得了好处,还能给自己出气,恽哥替武大郎谋划,也是在替自己谋划,我吃那老猪狗打了,也没出气处。

      武大道:“真个有这等事?”郓哥道:“又来了!我道你是这般的鸟人,那厮两个落得快活。只等你出来,便在王婆房里做一处。你兀自问道真个也是假!”······“你老大一个人,原来没些见识!那王婆老狗,什么利害怕人,你如何出得他手!他须三人也有个暗号,见你入来拿他,把你老婆藏过了,那西门庆须了得,打你这般二十来个。若捉他不着,干吃他一顿拳头。他又有钱有势,反告了一纸状子,你便用吃他一场官司。又没人做主,干结果了你。”······

      郓哥道:“我教你一着,你今日晚些归去,都不要发作,也不可说,自只做每日一般。明朝便少做些炊饼出来卖,我自在巷口等你。若是见西门庆入却时,我便来叫你。你便挑着担儿,只在左近等我。我便先去惹那老狗,必然打我时,我先将篮儿丢出街来。你却抢来,我便一头顶住那婆子,你便只顾奔入房里去,叫起屈来。此计如何?”武大道:“既是如此,却是亏了兄弟!我有数贯钱,与你把去籴米。明日早早来紫石街巷口等我。”

      武大郎严格按照恽哥的谋划,成功捉奸,自己也躺到了床上,直到武大郎死了,恽哥也去向不明,等到武松找到何九叔,何九叔才和武松说起这个恽哥来。何九叔道:“却不知是谁。小人闲听得说来,有个卖梨儿的郓哥,那小厮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奸。这条街上,谁人不知。都头要知备细,可问郓哥。”武松道:“是。既然有这个人时,一同去走一遭。”

      恽哥帐也算得很明白,自己不敢违拗武松的意思,可以去做作证,但是得先给钱,毕竟家里有老爹要养活。大宋朝打官司,也是要耗时间耗精力还要耗金钱的,关系、金钱不到位,官司就打不赢,还白白耗费了自己的时间精力,普通老百姓是不敢打官司的,打官司并不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是给大宋朝官府里送钱而已。武松开出的价也让恽哥能够接受,却才与你这些银子,且做盘缠。我有用着你处,事务了毕时,我再与你十四五两银子做本钱。你可备细说与我:你怎地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奸?”

  武松收了刀,入鞘藏了,算还酒钱,便同何九叔望郓哥家里来。却好走到他门前,只见那小猴子挽着个柳笼栲栳在手里,籴米归来。何九叔叫道:“郓哥,你认得这位都头么?”郓哥道:“解大虫来时,我便认得了。你两个寻我做甚么?”郓哥那小厮也瞧了八分,便说道:“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岁,没人养赡。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武松道:“好兄弟!”便去身边取五两来银子,道:“郓哥,你把去与老爹做盘缠,跟我来说话。”郓哥自心里想道:“这五两银子,如何不盘缠得三五个月?便陪侍他吃官司也不妨。”

  郓哥道:“我说与你,你却不要气苦。······便到官府,我也只是这般说。”······武松道:“且随我来,正要你们与我证一证。”把两个一直带到县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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