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出发到北戴河,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巴车在高速上疾驰,满载着我的愁情烦绪。车身不时颠簸也不曾抖落一点。公路两边稠密而笔直的白杨遮掩了广阔的平原,平原上一块块不同的绿显示着不同的生机,各种农作物也呈现着不同的姿态。好不容易见到了山,在大平原背景下低矮而慵懒。车下高速之后,左拐右拐,我用目光在毫无征兆中搜寻着北戴河的迹象,想象着应该是一条长而蜿蜒的河。顺着公路的不停延伸,我透过车窗看到了一汪水,望不到头,与天相接。北戴河不是河是海,大巴车继续行驶,我们在浅水湾下车,这是我第二次见海,第一次是在海南,海南的海随处可见,毫无隐藏。北戴河却让我在不知情下猜想连翩,海浪不大,轻轻浅吻着海岸,涉足其中,温凉有情,望不见尽头的海一下子涤荡开了心中的愁,这广阔的天,这无垠的海,足够容纳这世间所有的愁。太阳看似不毒辣,皮感滚烫。
穿上蓄谋已久的泳裤,我便敢走向大海,用青蛙的姿势游向了大海能接纳的范围。不经意间吞进嘴里的海水咸苦,比不了生活的苦涩滋味。大海无边,望而止步。身体到达不了的地方可以借助工具,去乘坐机帆船。远处的机帆船仿若海上的白色精灵,机灵飘动,承载着岸上人的梦。等走近登船,白色的船身上有破烂,也有污渍,更有疲惫而普通的驾船人。脚步到达不了的地方,船可以,岸上望不到边,船上也是。波涛涌动,船身荡开的水波处仿佛潜藏着水中巨兽,紧随我们。此时,心中更多是敬畏,敬畏上天之神作。引颈远望,还是望不到边,水天一色,心中默默惊叹。
海面上翻飞着几只海鸥,浑身通白,当你以为只有白色的海鸥时,还有灰褐色的在天空自由飞翔。当同行的拿出面包准备引诱这些海面上的舞者时,我觉得它们不可能上当。面包屑漂浮在海面上,一只、两只……不大一会,成群的海鸥在波浪间翻飞逐食,离得如此近,才发现白色的海鸥两翅的末端还有浅墨色,红嘴,红色的爪子,灰褐色的胸脯下还有白色相间。不管什么颜色,它们皆为一嘴之食翻飞表演,食尽则散去……
登船处又是下船地,回望海水宁静而又波涛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