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入妄的自己

读徐公子胜治的《神游》。读到“入妄”“破妄”一卷,心有所感。

创业如修行。我一直在创业,自然曾经入妄。也许现在也在妄中,不可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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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点惨,入妄的那一瞬间,就是我决定创业做培训学校的时刻。

入妄是什么?简单点说,就是失了平常心。

最有名的“入妄者”是唐吉柯德。

任何一个拥有平常心的普通人,都不会做他做的事。

在一个骑士的窗口期已经关闭的时代,他执拗地想当个骑士。

他想成为自己最羡慕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拥有他们的故事。完全不在意,或者说内心不愿意真实面对,时机问题,个人特性问题,配置问题。甚至,锁定的目标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还是永远不会来临的2月30日。

唐吉柯德上路了。

他的配置:一匹瘦弱的老马、一柄生了锈的长矛、破了洞的头盔,及一个根本没有骑士追求的同伴。

他要以此追求光荣与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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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喊醒一个在“妄境”里的人。

想自讨没趣,就去对热恋中的简奥斯丁说,那个男人是骗子。或者对《立春》里的王彩玲说,你永远成不了明星。或者对刚开始创业的我说,你这样干没戏。

妄境里的人都格外亢奋而敏感。

06年,我辞职办了海龟教育,一月之内,把所有投资用完,高调装修了学校,到手里的资金不足500元,又请了一帮学生来当老师,那时,只有一个学生,有好友前来,心疼。曾为我流泪。更有路人嘲笑,想当年无知却内心勇敢,在坐在着一个空空的教室,我却如此疯狂地执念,如凤九对东华的执念,入妄。那时也像一只刺猬,不准人质疑自己的想法!从未想过干不成回怎样?想一想大年初三,一家三口为了节约500元钱用硫酸刷厕所,直到现在能在内心产生热流,也许内心中的执念与入妄在创业初期就已经埋下后面的种种劫的伏笔吧!

我揣摩过雷军这样神勇的人,为何17年苦守金山:对手过强(微软),自己配置过低,仗打的辛苦,队伍带的不易。偏有英雄气,不愿言退,全力苦战,心无旁骛。其实也是妄境。

所以,当雷军破妄而出,就再也不推崇逞英雄。

之前的金山产品,都以某某霸命名。词霸、影霸、毒霸……他再出发,公司叫:小米。

十年创业。投资项目很多,90%的投资在妄境里挣扎,求破局。和市面上雷同的定位,同质化的产品,类似的技术,彻底的消耗战。跟风的脚步,被大浪拍死的节奏,一直在创业生涯中上演着……其实,这中间没有别人,都是自己的妄境而已。

我还记得自己在妄境之中的日子,如何拿着那些虚妄的幻想和微不足道的进展一次次激励自己。以亢奋的状态,希望说服别人相信自己。

今日面对昨日之自己,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大姐,您此刻在妄境里。”

入妄,心入了妄境。可肉身还在物理世界中,企业还在市场规律里。

所以,在妄境里的人,会承受数倍甚至百倍的苦楚煎熬。一次一次全力以赴,换来的是各种不顺利,各种未达到预期……各种怀疑。

《老男孩》那首歌:“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否该放弃?”曾让我瞬间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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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不曾入妄,以平常心,做平常事。就只能得一个平常的你。

夹在妄境与现实中,愿望落差的压力,恐惧与兴奋,持续几年把自己压在一天14小时的工作量里;深刻自我怀疑,一步步走今天,哪些是被某人的期待与情感绑架,哪些是盲目崇拜抄袭,哪些属于真正的自己……

所以,入妄不是错。它是修行一环,无可避免。被困在妄境的长短因人而已,但破妄而出,都功力大增。

不过在妄境中被困很多年,就太影响人生质量了。

如何破妄而出?说来也简单。找到自我。找回平常心。

《神游》中的石野对他的老师风君子讲述自己是怎么破妄而出的。他说:“很简单,真心不随妄境而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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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破妄时刻不知何时到来,也许就是我写下这文章时,也许还要等很久,也许出了又入妄……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命运,总认为我通过努力可以做到,直到2016年6月的夜晚,我公交车轮下的命悬一线,独自在街头上因恐惧而抱头痛苦,听见自己哭声时。一瞬间,我接受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然后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从那以后,对妄境的特征非常敏感 。比如,看到凡客在年度会员工拥抱苍井空时。读到这条新闻,我心里想,凡客要过“妄心天劫”了。只有在妄境里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创业如修行,该过的劫一个都躲不掉。

唐吉柯德死前,要求把他的武侠小说都烧了。他告别了自己的妄境。所有正常人的故事都湮灭无迹,人们用复杂的情感嘲笑唐吉柯德,使他不朽。

所以,以后的我将会耐心地守候我们这群被困在自己妄境中的伙伴及自己,等着我们找到自我,以平常心重新评估手中之业,破妄而出。那会是我们功力大涨的时刻,我会鼓励我们用升级后的自己,寻找风口。受过妄境之苦的人,能真正理解什么叫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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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说:人生贵痴。痴于剑的人能炼成名剑,痴于情的人会得到真情。

也许,大家都曾入妄。我也许还妄境中……

你看图中的我,跳起来一秒,也要定格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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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自己,写给有缘读完文字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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