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街可以理解为是一个系列性的作品,我尽量写的每一篇都可以独立存在,被读者看懂,但如果真的有些背景或关系理不清,感兴趣的话可以翻看我之前的长恨街系列文章。本篇的人物关系请下拉至最后,有介绍。)
随着赵小北回来长恨街,似乎就很有必要举办一场老同学聚会,因为赵小北是我们初中的班长,而在长恨街中学毕业的我们那一届,很大一部分都散落在这座小镇,不曾离开。
后来我果然就收到赵小北的通知,时间定在九月初,一个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时序(开学季)!地点就定在长恨街中学,在我们曾经初三的那间教室,按照当年的位置,贴上每一位同学的名字,主题命名为穿越,口号是:回到那年初三,我们不愿分散。
到了那一天,阳光艳艳,初秋的苍穹辽阔又旷净,当我走上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林荫大道,不断地被那些骑着单车穿着校服的少年超越,时光仿佛回到多年以前,回到那时无所畏惧,激情澎湃的年代……只是此刻的我,再没有了那些活力,也没有了那些激情,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累积着颓废,无味杂陈。
将近十年没见,多少音容笑貌已不复从前,我们在空旷的教室里坐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慌乱的目光四下里躲闪;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因为有些人西装革履,有些人不修边幅,更有甚者,怀里抱着哺乳的孩子,手里还拉着呆呆愣愣的孩童……教室还是当年的那间教室,我们却不再是当年的追风少年,但尽管我们长大了很多,教室里还是显得很空。赵小北跟我说,但凡能联系上的,都联系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么几个人……
赵小北还是站上讲台,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花名册,开始点名字;讲台下的我们坐着,表情各异,有些甚至表现出对这种“同窗情”的好奇与陌生,眼神里满满的荒芜与玩味……
名字一个个点过,台下一阵阵唏嘘,那些似乎存在很遥远的记忆,被一点点勾起,但我们所能畅谈的,还只是平淡无奇的空泛,那些说出口的寒暄,简简单单,无关情感,无关冷暖,仿佛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稍后天各一方,再无瓜葛……我想,这大概也是我们彼此间最好的安排吧,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些过去十年的曾经,就让它风吹云散罢!
但也不完全是尴尬,因为我们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然后彼此开怀大笑;我们虽然感情淡了,音容变了,但一起走过的时光还在,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回忆,但也仅仅是回忆而已!
最后我们一起吃饭,喝了酒,大家都推辞着,客套着,十几个人喝了一瓶白酒,然后匆匆散场……
回去的路上,我故意避开赵小北,因为赵小北开着车,而且他在聚会中处处表现出自己的优越,让我觉得别扭。那些散落在长恨街镇周围的同学,大多是中途辍学,现在要么在家务农,要么在外务工,他(她)们在聚会上处处表现得小心,拘谨……
我在学校里多呆了一会,除了要避开赵小北,还因为我听到林念雪的名字。当赵小北念到林念雪这个名字,我就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林念雪曾经坐过的那个位子……接着赵小北宣布了林念雪订婚的消息,我就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还好初中时我和林念雪清清白白,这群同学也并不知道几个月前我还和林念雪是男女恋人关系……
我在学校里到处走走,找林念雪的身影,找我自己的身影,生活就是这样,走走停停,偶尔回望之前的时光,那些开心的,悲伤的,来来往往,最终都只剩一个人,风风雨雨!
人物关系:我和赵小北,从小一起在长恨街长大,上大学时分开两地。
我和林念雪,从小一起在长恨街长大,大学时确立男女恋人关系,几个月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