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至今也没见过几次面,只能依稀记得他大概40多岁吧,有着不高的个子,身材微胖,标准的国字脸显现出几分朴实,言行举止是一个标准的农村人,但却透露出独属于生意人的精明与干练来,他常年戴着一顶灰扑扑的帽子。我的记忆中,他都是穿着一件宽大的黑棉袍的,可从上到下都让人舒心,顺溜。
他只是一个路边的一个卖烧饼的商贩,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呢。但和他的经历我却印象深刻。本来我是对这些路边小摊看不上眼的。毕竟常年听父母说路边的不健康,不干净,还脏。但是他的小摊却颠覆了我的认知:小小的灶子虽然很黑,但却黑的耀眼。黑的让你心里舒坦。旁边做烧饼的台子应该是买来的吧,是充满科技质感的白色。上面堆的东西有很多。可却码的很整齐。整个烧饼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干净的让人放心。
“诶诶,小朋友?小朋友!”大叔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要,要一个烧饼。”“嗯,好的。”他便随手拿起一个白胖的大面团, 揉搓了起来。边做还边和我说话:“小朋友今年几岁呀?”“呃嗯,13岁。”突然啪的一声,面团一下子变成了一张又扁又圆的饼呸,随后大叔便拿起油碗。左手刷上了酥油。还不忘撒上芝麻。右手趁此掀开了的炉子的盖子。再一次啪的一声贴进了炉子里。“哇,大叔,你好厉害呀!”我瞬间就成了大叔的小迷弟,“这么快就能做出这样一副饼。”“呃,哈哈,还行吧。”大叔挠了挠后脑勺。咯咯的笑了起来呢。
“小朋友,要不要辣椒呀?”过了好一会。大叔从炉子里掏出了热腾腾的饼。撒上了调料。手停在了装辣椒的杯里。“不要不要,”我连忙说。接着大叔便把饼装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我连忙接过烧饼然后转身准备回家。
“哎,小子,过马路注意点,小心被车撞!”说完大叔连忙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我说的什么话这是?”
听此我便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也咯咯的笑着。但手上仍然重复着刚才的工作。
一回到家我就把烧饼拿出来一口便咬下了一块。一下子我便被烧饼的美味所折服。就是一个字——爽!大叔烤的外焦里嫩,脆香而又不失嚼劲。一掰开一股浓郁的麦子香随热气喷出。一口下去,满嘴流香。烧饼全身焦黄酥脆,并带有芝麻的香,边角则是热腾腾、软乎乎的,越嚼越有粮食的味道。
从此我便爱上了大叔做的烧饼。一连多次我的早饭都由他接管,而我也渐渐和大叔熟络了起来。一有时间我便在烧饼摊旁边边吃边和他聊天。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在这里摆了30多年的摊了。被城管追过,被商家赶过,也曾因疫情差点连房租都交不起过。可以说是闯荡江湖多年了。
“咦,大叔你不觉得这样过太难熬,太艰苦了吗?”当时我便奇怪了。
“哎呀,这算啥呀?有人过的比我还艰难呢,我也知足了。再说我觉得这样过也挺好的呀。我一听见别人说我的烧饼做的好吃。那我这一天的疲惫就全没了。”大叔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再说这也是我自己挣的钱。踏实!”“饼来!”一声吆喝再次响彻云霄。
之后我又得知了他的儿子并没有继承他的手艺。而是读完大学后就去社会里闯荡了。而他的妻子则是因为疾病不幸去世了。
“唉,实在是可惜呀!”我不禁感慨到。
“不不不,也好,让他多见点世面。再说他也有自己的梦想。追自己的梦也是好事。”随后大叔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后来我因为搬家便再也没有去过大叔的摊位呢。但我相信:大叔现在一定也笑呵呵的继续卖着他的饼。他那咯咯的笑声也时常回荡在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