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的春天

清晨的风儿还很弱,只是还伴着些凉气,从山谷的缝隙里透彻而过。农人早己拿着锄头,背上背篓出了门,在穿过山脚下的枯草丛时,不经意沾湿了裤角。

四野很静,偶尔听到几声天籁般的鸟叫,唐突的出现又消亡在原野。

正值春雨,昨夜刚好又落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来得正紧。这不一早,村里人就开始有了动静,但大多数都是出去干农活,趁着地里刚有的湿气,得赶紧把粮食种上。

已是三月出头,洋芋不知不觉中已长出了小叶子。需要人用手先从覆盖膜里戳一个小孔,把它放出来。在拿一个小铲子铲些土,盖在洋芋苗旁便可以了。几亩田里,一眼望去,都是绿绿的苗,还有半蹲着干活的农人,好不热闹。

这一茬种过,过上十几日后,就可以种苞谷了。这个种的迟,听老人讲:种的早了,这种子奈不住寒会被冻死。只能等稍暖和些了,才能慢慢种上。只是早上较冷,干上一阵农活倒也就热乎了。大概八点钟时,早阳幻化出几束光正照在山的阳面,明亮了一片山野。

在春天的山里,这时常有寻野菜的人开始走动。四方一眼望去,还都是诙谐的色彩。不经意看的活,枯草堆下开始发出了绿芽。

这摘野菜只能早上去,时辰长了,天热起来就不可。趁着早上清爽,早早的就去了。循着山里的小路,小坡上通常会长着野韭菜,这韭菜长的短而叶肉肥厚,掐下来后,你会闻到它独有的味儿。

一片坡上可以找到好多它们的身影,全部给掐下来放背篓里,带回家可以做韭菜盒子,别提多香了。这野韭菜味道自然比自己种的好太多了,用它做的吃食,自然是可以把春天“吃”进了自己的嘴里。

半路上碰见几个农人,我看见他们的背篓里也采摘了不少香椿。这也是野菜的一种,初春的时候发芽。这刚长一寸多的香椿叶,用手摘下来,得先闻一闻它的味道。一般在农村,有一种极为相似的树叫“臭椿”,尤其长出的叶子和香椿特别像,一般人很难分辨。

一般臭椿是“人未到先闻其臭”,所以很好辨别,只要你能识别它们的味道。虽说香椿不会有香味,但却不会闻到难闻的味儿。

不过长大的香椿树会长的很高,一般需要动用竹竿,才能打落下来。这野菜,可以拌凉。把水烧开,放入洗净的香椿,泡上一会在捞出来,切好之后放在盘子里,再倒上一些干辣椒,把那熟好的油往上面一泼,味道可真是绝了。这实乃乡村一大美味,没尝过的就可惜了。

其实春天的野菜还很多,有蕨菜丶椒芽儿、青槐叶丶核桃纽纽等。在这些日子里,勤快的人总会摘上好多,在家的饭桌上添上一两道凉菜。

除了这些,在乡野里很迷人的,便是那隐在山中的桃花仙子了。淡粉的,深红的开的很招人,你会忍不住想摘下几朵,却又被花的美态看得停住了脚步。花开的日子大概也就只有那么几天,日头已过,风一吹便开始零落。你还来不及在看一眼,它却早已掉落在土黄的泥土里。

春天的花儿总是这样招人怜的,我们甚至会为他的零落而悲伤,就似人生的起起落落,最后终将会尘埃落地。

日头上了,天热了起来。早早外出干活的农人们,也都陆续背着背篓回来了。他们会用刚采才来的新鲜野菜,多做上几道美味,来犒劳犒劳自己,忙碌了一早上的身心。

在我的眼里,乡野的春天便是这样,从春种开始,从野菜里发觉它的身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场景,伴随着万物一起生长。但我觉得,虽没有城市的那种喧嚣与热闹, 但细细品来却有一种质朴的趣味。

这便是我的乡村,若你喜欢,欢迎来到我们这里做客。

2017.4.19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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