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原以为是自己是性冷淡ಠ~ಠ
在这么又过了半年之后,却是得了他要出门平乱的消息。据说是长海水君勾搭鲛人族起了战事,此战得胜则可正式受太子印。
等到小狐狸晓得这事,她夫君早已经出门三日了。第四日里那个据说很是得宠的侧妃来寻了她一回,深谙门道的青丘姑姑一眼就看穿,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些个得宠的传言估计就是打她自己那传出去的,一身锦缎华服,却是居心叵测,小狐狸终于明白为何每每提及她夜华君都是个生气的模样.....
面色平淡地将素锦给怼走了,小狐狸急匆匆收拾行囊就想奔赴战场助自己夫君一臂之力,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在战场受伤,封钟一事毁于一旦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她那夫君据说无比的厉害,想来也无需她画蛇添足,若是弄巧成拙再欠了他什么恩情,就更是过意不去了。
想通这一茬的小狐狸又把手上的东西放回原位,继续开始自己的修行,如此等啊等啊,就等了四个月。那一日一个仙娥来报说君上回来了,小狐狸提心吊胆地想去看看他,可还没起身,却是那个玄色身影走到了跟前。
屋内气温骤低,小仙娥感知殿内气氛不对,纷纷出门,还很是贴心地关紧了门窗。
------
------
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喜怒无常的时候。
我也不明白,为何她一定要将我往外推。虽没有情分,也不至于如此厌恶。她三番两次提到素锦,到底意义何在。
受不得她如此态度,赌气地再也不去寻她,日子一天天地过,半年过得那么慢。她却没有一日主动来寻我。
心中闷着口气,不上不下,憋的难受。正是此刻,长海出了战事,天君谴我前去平乱。心中正乱,得了如此机会也好,接令,点兵,出征,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辰。
中途出了些问题,三叔则以与青丘的婚事为由求助于白浅的哥哥白真。伊始,谈判还算和睦,可却是到末尾,白真话题一转,指桑骂槐地说我对他妹妹各种不好....
自是受不得如此的气,可当时战况紧急,不该因一己之私置战士于不顾。暗暗咽下这口气,却是将本就乱的心搅得更乱。
战场之上屡屡分神...不知是在意这话,还是在意她的想法。
这些话,是否是她告诉白真的?她若是觉得我对她不好,她为何不同我商量?为何不来寻我?
分神的太过,以至于不甚受了伤。本也无甚大碍,只是未曾想到,鲛人族首领手中拿的竟是早已经不见踪影的斩魄刀。心中暗叹一声不妙,强逼着自己压下各种心绪,专心应敌。
最后,大获全胜。
因为我不曾说,又是着玄衣,大家便都以为我不过小伤。
这一仗耗时四个月有余,拖着一身伤急急回了天宫。本是想回紫宸殿私下唤药王,熟料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就来了长生殿。
想着前半年的不闻不问,白真所说的话,想四月日日因她分神.心中莫名生了火气。
-------
-------
“白浅,你究竟想本君如何待你?”
-----此前他都是以我自称,也从不喊我名字,今日这怎么了?
“夜华君这是...我做了什么?”
“本君按夫妻礼数待你,你不依在先,可你私下又与白真道本君待你苛刻,如此卑鄙,居心何在?”
一生光明磊落的小狐狸被如此冤枉,腾地站起身来,对自己的定位不再是太子妃,而是青丘女君。
“夜华君可了解真相?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污蔑我?老身同夜华君虽无夫妻之实,却共担夫妻之名,如此待你于我何益?”
脸色清冷的能与对面的太子匹敌,心思澄澈的青丘姑姑心中有数自是无半分心虚。可这一番话没能浇灭刚回来的太子心头一腔怒火,反而当了木材将他心中火气燃得越发旺盛。
男子体内原始的欲望在叫嚣,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来都是旁人来阿谀奉承,为何她总是要将他往外推。是他不够好吗?还是她早已经心有所属?她明明已经是他的夫人,却从不许他碰。她到底在傲慢什么,或是在抵抗什么?
他从小到大的五万年里,历经沙场,征战无数,从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只要他想,就没有拿不下的敌手。
床榻之上,将她双手牢牢锁住,铺天盖地的吻落得毫无章法可言。他第一回对女子起了床笫之欢的私念,可她拒绝的那么明显。
该继续吗?
还是该再等等....
体内的情愫一朝决堤,他等不了。此地,此刻,就得要了他。他必须要让她知道,她已经是他的夫人了。
夫妻俩都是第一回,没什么经验。在一阵哭声伴着低吟的音色里,洞房花烛夜延迟一年,才算正式完成。
今日才从战场归来,又经此一役,虽年轻气盛不过五万岁的天族太子却是气力不足,昏睡在了这个他已经近一年多不曾来过的长生殿。
小狐狸擦干脸上泪痕,初涉情事的白浅脸上潮红还未褪尽,回想方才之事脸色又是红了几分。匆匆收拾打理,将衣裳穿好再给她夫君盖好被子,她才战战兢兢躺下。
她不明白自己方才是欲拒还迎还是抵死挣扎,她心内乱的很,她已经是他夫人了,他如此也是在理,可若论情分,最多也就算个朋友,还是那种见面了不说话就非常尴尬的朋友。
想来想去把自己给说服了,可惜,她错判了件事。
她夫君这一回并非一时兴起!
迷迷糊糊睡下的小狐狸没能记得要分盖两床被子,是以她睡熟之后一个转身就钻进了她夫君怀里,可突如其来的周身一颤却是把她给惊醒。
小狐狸睁眼看着她夫君眉头紧蹙,面色也有些苍白,心内一紧,即刻轻手轻脚地把他衣裳解开查看,果然受了伤。
这伤口有些奇特,不像寻常的刀剑所伤。
鲛人族....
乍然想起斩魄刀这样一个鲛人族的神器,小狐狸霎那有些慌了神,强迫自己静下来又赶紧将袖带里头折颜给她的药先敷上,咋咋呼呼大声喊了门外老远的小仙娥去喊个大夫。
见过大风大浪的小狐狸很快平静下来,先是给她夫君穿好一套衣裳,再是裹紧被子,闲暇之余把自己发髻挽好,如此,药王也就来了。
“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
“启禀娘娘,君上这伤从表面看不过皮肉伤,实则略微伤到了元神,由于未能及时处理,才引起高热。万幸无大碍,只需好好静养,凭借君上精厚修为,只需数月即可康复,只是...”
“只是什么?”
“这伤口看着像是刚裂开的,烦请娘娘在君上醒后告知,伤愈合前动作不可剧烈起伏”
“.......嗯.....好,我会转告他的....”
“微臣告退”
“嗯,你回去吧”
放下药材药王就出了长生殿的门,小狐狸脸红着谴退了一干小仙娥。想起此前自己挣扎的的确有些过分,兴许就是因此才叫他伤口给裂了,内疚不已的小狐狸为弥补自己歉意干脆就将自己当成了贴身丫鬟来照顾自己夫君。
三日不眠,衣不离身,小狐狸体贴懂事地招呼了他爷爷,他母妃,他父君,他侧妃,虽然大家都很奇怪为何天族太子受伤了不先唤药王,不先回紫宸殿,却是急急忙忙赶来长生殿很是疑惑,却是心有灵犀地揣着糊涂装明白,不闻不问。
到第四日,天族太子终是醒了。
看着他身边着实撑不住,坐着都要睡着的夫人,心内乱成一团。
他并非有意如此,当时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一时冲动强要了他,此刻清醒,反倒后悔。
自成亲那一日起,他便觉得她很是眼熟,每每同她睡在一起,心内空了五万年的地方像是一点一点被填满,失而复得不外如是。
闲暇时去问他三叔,三叔说,他是动情了。他现在还记得他三叔说他动情时那个坏笑的神情。
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也从未被人如此三番两次地拒绝推诿过。他得空想同她一起用午膳,她不是说吃过了就是说不想吃。他夜里来她房里就寝,她说要各盖一床云被,虽然到最后早上她都躺在他怀里,更有甚者,她直接拒绝,要他去寻素锦.....
他这回来明明只是想告诉她,他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喜欢她。也正是因为战场分神,才得了这身伤...
他在军营时有求于白真,得到的却尽是诋毁之语,说什么对白浅不好,刻意冷淡,有意疏离,宠爱侧妃,对他妹妹不闻不问。
荒谬.....
还没能从这冗长的回忆里出来,他余光瞥见小狐狸晃晃悠悠快要栽下地去,眼疾手快的夫君赶紧将她揽过怀里。
“嗯?夜华君,你醒了”
摇摇脑袋醒了会神,没察觉自己被抱着有什么不对劲,小狐狸只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
“先喝口水吧,你这伤不是很严重,但是药王说要静养,还嘱托我说要叮嘱你伤好之前不能动作不能剧烈起伏,否则伤口可能会裂开”
他紧张地盯着她,渴望从她神情里读出些与平日不一样的东西,可惜,什么也没有,此前种种,似乎与她无关。
“知道了”
“嗯,那你要不再睡会?你爷爷准了你的假,近来政务都由三叔管着,所以再睡会也不妨事”
“不必”
如此的客套生分,心内愧疚一点点地转化为愤懑,使了个诀换好衣裳,天族太子就起身回了自己寝殿,徒留小狐狸一个人凌乱。
他.....怎么变脸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