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烛光映在你柔美的脸上
骄傲的男人阿开始要流浪的旅程
也许路上偶尔会寂寞
温柔男人用它来写歌
…………
到40岁的时候我们再相逢
笑说风花雪月算什么
没有哭只有笑
笑你当年的荒谬
没有哭只有笑
笑我一个人走出风中
…………”——陈升《二十岁的眼泪》
《我是歌手》的某一期,张宇唱了陈升的《二十岁的眼泪》,嘶哑的嗓音,深情的演绎,听来让豁然又不免哽咽。
二十岁的眼泪,有几个人不曾流过?
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总觉得前路艰险,人生苟且,动不动就在失意里佯装浪子。
对爱懵懵懂懂,心思敏感又单纯,敢爱敢恨又患得患失,就这么跌跌撞撞,挥洒一路的青春。
哭过,笑过,终究有一天,记忆变得不再像年轻时那么清晰,20岁的泪水风干在40岁的脸上,我们也渐渐与曾经的自己遥遥相望于江湖。
二十岁的眼泪,四十岁才能去体会。
同样是老男人的情怀,相较于李宗盛的文艺中年范,陈升的身上烟火气息更浓,就像一个穿着拖鞋的老头,嬉皮散漫,放荡不羁,在歌曲中随意晃荡,却永远不说人生的艰难。
李宗盛心里会念着一座座《山丘》,而陈升歌里的情绪不是抵抗,而是坦白。生活变成了一些无需说明的坑坑洼洼的什么东西,但他仍然要带你在变幻不定的残酷中看见美好。
他的嗓音始终透着一股慵懒,漫不经心,也不愿多用一点力气,只是偶尔在歌声里加一点人生感慨,那一抹不经意地真诚,格外有力量。
他的歌,是男人无法逃避的成长与无法言说的温柔。
他唱歌永远走调,却一直走心。
某一年陈升开跨年演唱会,他提前一年预售了自己演唱会的的门票,仅限情侣购买,恋人双方各自保存属于自己的那张劵,一年后,两张劵和在一起才能凑效。
每一位情侣都相信,一年后的两个人还会手拉着手来听这场演唱会。这场演唱会的名字叫做:明年你还爱我吗?
到了第二年,陈升专设的情侣席位上,空了好多位子。他面对着那一个个空板凳,脸上带着怪异的歉意,唱了最后一首歌:把悲伤留给自己。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
快乐起来的理由
……”——陈升《把悲伤留给自己》
内心深处,他以为爱情就该细水长流,一生只爱你一人,然后慢慢变老,相依白头。
可是,爱情路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又有几人能够不离不弃,一生相守?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
容易担心的小孩子
所以我在飞翔的时候
却也不敢飞得太远
…………
如果有一天扯断了线
你是否会回来寻找我
…………”——陈升《风筝》
说到陈升,绕不开的是奶茶刘若英,那个想一辈子黏在师傅身边的小女人。
这是一段被说烂了的过往,也是一个最温柔的故事。
2005年12月,刘若英和陈升同时参加候佩岑主持的“桃色蛋白质”节目,整个节目,奶茶一直是语无伦次地狂哭和不知所措的笑。
侯佩岑问陈升:“你喜欢过奶茶吗?”全场无声。
陈升说:“我不喜欢她干吗帮她做这么多的事?你当我白痴吗?”语气一如既往的流氓,眼中却满是温柔。
奶茶当场哭得稀里哗啦。
陈升却又说:“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不会带动我的,你今后要去的任何地方,其实都不关我的事了。你不会找到我。”
这是温柔的一刀,在奶茶心头留下了最妩媚的一道疤。
这是狠心的决绝,将他们此生的缘分永远锁定在了“师徒”两字。
曾经觉得这样的陈升太过残忍,太过苛刻。后来慢慢才明白,这样的决绝才是男人应有的担当。
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心中有一把笔直的尺子,他有属于自己的坚守。
爱是成全,爱非占有。
陈升对刘若英最好的成全,是用他的决绝抗拒了刘若英的沉默欢喜,给了她以无际的天空。
只要你快乐,你可以飞得很高,飞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而我,离你不远,你回头就能看见。
如今,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奶茶,依旧一身素净、满脸纯真,一如刚出道时那般简单自然。
这样的结局,堪称完美。
而陈升,依旧会为老婆跑到菜市场买上一堆食材,挥汗如雨地做一碗鲜美的羹汤。在喧嚣浮躁的娱乐圈,满是烟火气息的老男人,越发觉得可爱。
谁说只有远方才是诗?厨房烟火,菜市人情,在陈升这里是最美好且真实的歌与诗。
“黄粱一梦二十年
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写歌的人假正经啊
听歌的人最无情
牡丹亭外雨纷纷
谁是归人说不准
是归人啊你说分明
…………”——陈升《牡丹亭外》
黄粱一梦二十年,日子一晃也二十年。陈升依然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老顽童,唱着他那些令人似懂非懂捉摸不定的歌。
《牡丹亭外》,轻快的旋律带上一点古典黄梅调,忽然便有了一种风吹透千年帷幔的永恒感,下一刻似乎能看见见杜丽娘的一滴清泪,满地落花。
音符起落之间,处处弥漫着幻幻真真凄凉之雾,匆匆人生好似朝露。
你问我怕什么,怕不能遇见你。漫不经心到有点口语化的句子,就像醉酒的诗人,跌跌撞撞,歪吟胡诌,看似一本正经,其实句句都是瞎扯,却格外让人入脑入心,不知不觉便随着他疯疯癫癫。
写歌的人最无情,听歌的人假正经。也只有他这样活得通透又能保持一份孩童般的纯真的人,才能唱得出歌里那种历经人世的淡然。
落叶入土,花逐流水,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陈升沧桑平淡的演绎,但这摇曳多姿的心绪,最难言传。
这个年近60岁的老男人,依然带着憨厚又不羁的笑容在唱在写,他的歌人粗犷的地方很辽远,细腻的地方又很深邃,可是最终一切都无外乎简单二字。
无情也好,假正经也罢,今晚我们听陈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