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静静地躺着,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等待显得格外神秘,外面雨声滴滴答答的作响,我还是静静地躺着,很安静的躺着。
一辈子真的好漫长,怎么会那么漫长。我像一条到处乞讨的狗,在拥挤不堪的城市穿行。我特别认真的在问自己,是什么让我变成了在污秽的城市乞讨的烂人,我竟然想不出一个答案。
躺着看时间,时间没有看清,眼角倒是留下了一滴一滴眼泪,躺着的时候,悲伤格外敏感。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让悲伤敏感的,我也得不出答案。
蜂拥而至的人挤在一个垃圾一般的城市,呼吸完了所有的空气,很多人开始缺氧,窒息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喜欢看着那些疯狂的人死去,因为我早已经死去了,我比他们幸运。
漂泊流浪是不是现代人的一种流行趋势,背起包,拉起行李,一个个乐此不疲的走在背离家乡,远离亲人的路上,问心无愧地走掉了。我应该是那个剩下来的人,去极力谴责那些人,我却成了它们中的一员。我不是用无耻就可以形容的。
我的脚应该会生根发芽,彻底的长在家乡的土里。这样我能不能避免去流浪的命运。痴心妄想的笨蛋,我总是一厢情愿地把故事向好的方向思考。我是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大傻叉?
这样的世界里还能有关于我的希望吗?所有关于我的一切都和绝望粘连或者和绝望藕断丝连。我应该安静下来去接受,不要试图做无谓的挣扎,外面的雨声打在地上的声响,很像是有人走过来,顺便问我:为什么总想着死亡,活着还是有些许意义的。
活着是最痛苦的一种死亡方式,那种不咸不淡的折磨让人生不如死。我想出卖一半的生命线,让人代替我去流浪漂泊,这买卖是赚是赔?实在不行,出卖所有的全部的生命线也无所谓。
三三两两地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我浑身发抖,我在极力控制,万分痛苦。我非常害怕黑暗,黑暗来袭的时候,我异常暴躁,呼吸艰难。
我连忙打开手电筒,让一束光芒突闪出来,我伸手去抓这一束光芒,光明无动于衷。两手空空的,别人在嘲笑我,傻叉,这么愚蠢的事情也做。我无动于衷,我学光明的神态。
踉踉跄跄地走在离开的路上,泪落两行。深沉的气氛被城市的噪音笼罩着,显现不出来。我回头看,家人期盼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早些回家。我极力不哭出声,不想惹怒离别。
我突然失聪了,耳边没有了一丝声音,我却还能听见自己的哭泣。我站在原地等待着,生与死的转换。
我梦见了一片漂亮的油菜花,嗡嗡作响的蜜蜂。这真的是梦,我在梦里分辨的出来。这一片又一片的油菜花随着我童年的失踪,也一同失踪了。我是再不可能看到的。
我放声大哭起来,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我能把离别的悲伤哭出来吗?
忘憩影著
九月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