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诸葛亮骂死王朗
孔明收降姜维后,同姜维回寨,升帐商议攻取天水城。姜维说:“天水城中尹赏、梁绪和我交情深厚,我写两封书信,用箭射入城内,让他们内讧,天水城唾手可得!”
孔明依姜维计策,马遵和夏侯楙果然怀疑尹赏、梁绪。
夏侯楙对马遵说:“必须杀了两人以绝后患!”
尹赏、梁绪探得消息,商量说:“夏侯楙对我们图谋不轨,不如投降蜀军保全性命!”当夜,夏侯楙几次派人请尹赏、梁绪两人见面,二人见事情紧急,便披挂上马,引本部军马打开城门,放蜀军入内。夏侯楙、马遵惊慌,引数百人出偏门,弃城逃跑。孔明进城后,对两人重加赏赐。
诸将请求乘胜捉拿夏侯楙,孔明笑着解释说:“我放夏侯楙,如同放了一只鸭子,得了姜伯约,好比得了一只凤凰!”
至此,孔明出征接连取得了安定、南安、天水三郡,声威大震,孔明在天水修整军马后,提兵出祁山,兵锋直指渭水。
探子报知魏主曹睿,曹睿问群臣:“夏侯楙丢失三郡,逃亡羌中,眼下孔明兵锋正盛,谁可以替朕打退蜀军?”
司徒王朗出班说:“大将军曹真,可以胜任!”
曹真吓了一大跳,慌忙出列奏明:“臣才疏学浅,难以胜任!”
王朗没等曹睿发话,接着曹真话语就说:“大将军是社稷重臣,不能推诿!老臣虽然才德低劣,愿意和将军一起出征!”
曹真见王朗七十六岁年纪,也要为国分忧,自己身为大将军再推辞脸面就挂不住了,只得跪下说:“臣深受大恩,愿意出征,但请求一人为副将!”
曹睿大喜,爽快答应说:“你保举谁朕都同意!”
曹真保举太原任郭淮,字伯济,此时为雍州刺史。曹睿下诏,拜曹真为大都督,郭淮为副都督,王朗为军师,拨军马二十万。
曹真领大军来到长安,过渭水西下寨。曹真聚诸将商议退兵策略。军师王朗尽管银发白须,却也精神矍铄。王朗见众将心中没有主意,捋须说道:“明日请大都督整顿军马,大展旗鼓。老夫出阵,只要用一席话,定然叫诸葛亮拱手投降,蜀军不战自退!”(王朗主动请缨随军出战,正是心中有此谋划,孰料枉送了性命!)
曹真大喜,派人到孔明寨中下挑战书。接着传令:四更造饭,各部队清晨都要整装完毕,人马威仪!
第二天,两军各自出寨,在祁山脚前列阵相迎。蜀军见魏兵颇雄壮,和夏侯楙的队伍有很大的不同。
两军鼓角完毕,王朗骑马出阵。请诸葛亮出阵答话。蜀阵趱动,关兴、张苞分左右出阵,中央一辆四轮车,孔明端坐车中,护军小校推车到阵前,和王朗相迎,两人各自施礼毕。
王朗在马上朗声说:“久闻孔明大名,今日幸会!公知天命、识时务,为什么无缘无故启动兵灾?”
孔明暗想:“王朗这个阵势,一定要对我下说词,我应当随机应变!”当下摇着羽扇淡然回答:“我奉诏讨贼,名正言顺!”
王朗哑然失笑,侃侃而谈:“神器归于有德的人,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汉桓帝、灵帝开始,黄巾军造反;到汉献帝时期,董卓篡逆,李傕、郭汜继续肆虐;袁术在寿春僭越帝号;袁绍在北方四州称雄;刘表占据荆州;吕布鲸吞徐州;可以说是盗贼蜂起,奸雄鹰扬,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四方百姓情如倒悬!我太祖武皇帝(指曹操),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民倾心,四方仰慕!不是用权势压服,实际是天命所归啊!世祖文皇帝(指曹丕),英明神武,效法先古帝王尧禅让舜,继承皇帝大统,这不是天地人心所向的缘故吗?你自称有雄才大略,和管仲、乐毅相比较,怎么做事逆天理、背人情呀?你难道没听说过:'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现在我大魏兵员百万,良将千员。试想萤火的光辉,怎么和皓月相争?你何不卸甲投降,还不失为封侯的待遇。到时国泰民安,难道不美好吗?”
孔明在车上大笑说:“我以为汉朝大老重臣,一定有高明见识,哪知道你的言谈这样粗鄙!我来谈谈你的经历:祖籍东海郡,早年拜汉朝太尉杨赐为师,杨太尉苦心多年,教你什么?是为虎作伥、同谋篡逆吗?后来你经徐州刺史陶谦举孝廉开始在汉朝做官,陆续作过会稽太守、谏议大夫、少府、奉常、大理等显耀官职,吃的是汉朝俸禄,理应匡扶汉朝君主、辅助汉室江山,为什么利欲熏心、鬼迷心窍帮助逆贼曹丕,合谋篡了汉室皇位?你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的人,都想吃你的肉!好在天意不断绝汉刘,昭烈皇帝(刘备)继承大统。我奉后主旨意,兴师讨贼,像你这类谄谀献媚的人,本来应该苟且偷生、缩头缩脑躲起来。怎么还敢在大众广庭面前谈什么天数人心?白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将来在九泉之下,有什么面目见汉室二十四位先帝?老贼快退下,让我和反贼决一胜负!”
王朗坐在马上,越听越气,孔明说完,王朗已经气得满脸赤紫,大叫一声跌下马来,几口老血喷出,死了!
孔明用扇指着曹真说:“我不逼你,你收了王朗尸首整顿军马再来决战。”
曹真收了王朗尸首回寨。郭淮说:“诸葛亮以为我们军中治丧,必定来劫寨,可分兵四路,两路从山僻小路乘虚反劫蜀寨,两路埋伏本寨外,截击来劫寨的蜀兵。”曹真大喜安排部署。
孔明归寨,唤赵云、魏延说:“你两人今晚引本部军去劫魏寨。”
魏延说:“曹真深明兵法,应该知道我们乘丧劫寨,他能没堤防?”
孔明笑着说:“我就是要他知道我会去劫寨!你们不必真去劫寨,走到半路返回堵住山口就行。”两人领计。
孔明命关兴、张苞埋伏祁山要道,马岱、王平、张翼、张嶷埋伏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