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臣昔慟哭，五月飛秋霜。庶女號蒼天，震風擊齊堂。精誠有所感，造化為悲傷（一本此下添“而我竟何辜，遠身金殿旁”）。浮雲蔽紫闥，白日難回光。羣沙穢明珠，眾草凌孤芳。古來共歎息，流淚共沾裳。
燕臣，指邹衍，王充《论衡》：邹衍无罪，见拘于燕。当夏五月，仰天而叹，天为陨霜。庶女，见《淮南子·览冥训》：庶女叫天，雷霆下击。景公台陨，支体伤折，海水大出。高诱注：庶贱之女，齐之寡妇，无子不嫁，事姑谨敬。姑无男有女，女利母财，令母嫁妇，妇终不肯。女杀母以诬妇，妇不能自明，冤结叫天，天为行雷霆下击，景公之台陨坏，毁景公之支体，海水为之溢出也。紫闼，帝王所居。
此诗作于天宝三载，其时李白刚被赐金放还，离京不久，心情忧愤，故有此作。浮云喻高力士，紫闼即皇宫，明日喻玄宗。群沙、众草以喻小人，明珠、孤芳以喻君子，则金殿旁当指翰林院。
燕臣蒙冤恸哭，盛夏五月竟飞落秋霜；庶女被诬长号，竟有风雷击中齐君殿堂。那是他们的精诚感动了上天，天地亦为之悲伤，为其申冤。（我又为什么被赐金还乡，远离金銮殿旁？）浮云遮蔽了宫殿，太阳难以发光；沙尘脏污了明珠，杂草欺凌孤芳。此等冤屈之事自古不绝，想起来只有叹息悲伤，涕泪沾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