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天下故事之《民间故事》专题征文活动

这个故事还是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具体说，那时我才十来岁，总喜欢凑到人堆里，听老人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去现场看过。

按照我现在的年纪和阅历来看，即便是在现场看到了，我可能也不会觉得这事情是真的，但是这事情到底该怎么解释呢，或许只有当时的孙老汉说得清楚，可是这孙老汉死了已经快二十年了。

1.半山腰的西瓜地

孙老汉是村子里最先种西瓜的老农民，那时候的水田不像现在这样，因为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而荒芜。

那时候南方的水田还算是精贵，大多是拿来种水稻的，没有人去种经济作物，比如说茶叶、西瓜、红薯、玉米之类的，再说这些经济作物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不太高，大多农民将它们种在自己开垦的山地里。

孙老汉便在自家的山林开垦了一块不算大的山地，拿来种西瓜。一来，可以换些钱贴补家用。二来，天热的时候可以给自己城里的孙子解暑降温，毕竟每年暑假，那孩子都会回农村来避暑。

这块地是孙老汉第一次种，他知道今年种了，明年就要换地方了，这叫“养地”，不然，连续种西瓜产量是不会高的，有可能西瓜长不大不说，还浪费了土地。

这块地按说还是不错的，阳光充足，不远处下方还有一个水塘，水塘的另一边是一座不高的山，大家都叫它“大山”，这山没有什么传说，很普通，就是一座石头山而已，谁家做房子，也都去这山里炸石头运回家去。

这西瓜地因为水塘的原因，不是贴着大山的。因此，从西瓜地往下看去，像是看到了大山下的峡谷一般，虽然这峡谷并不深，由于有大山作为屏障，也是比较隐蔽的。

这个水塘并不大，多数时候是农民放牛羊时，让畜生饮水的地方，至于里面有没有鱼，大家伙儿也说不清楚，毕竟山下村子周围鱼塘很多，谁没事儿也不会去山里钓鱼的，据说是这山窝窝里的鱼塘“不干净”，以前淹死过人。

因此，孙老汉在瓜地里，很少看到有人来，即便是放牛羊的，来了后也都赶着牛羊匆匆地走了。

2.突如其来的雷雨

这一年的夏天，孙老汉的孙子还有几天才放暑假，孙老汉就想着去瓜地看一看，是不是又有什么动物在地里祸害他的西瓜了。

孙老汉在西瓜地的一角搭了个棚子，没事儿的时候，孙老汉就在这里乘凉守夜照看西瓜。毕竟今年这西瓜长势喜人，个头又大，水分又足，要是被山里的野生动物咬了藤就可惜了。

这一天傍晚，天上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朵乌云，定在山窝窝上方不走了。孙老汉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肩膀上扛着一个锄头，另一只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便去了西瓜地里。

这朵乌云像是被人放在山窝窝上方一般，就那么一朵，其它的地方都很晴朗，傍晚的太阳也还挂在天上，只是快要落到山的那一边去了。

孙老汉抬头看了看，也没有当回事儿，毕竟天空还很晴朗，这也不知道是哪儿飘来的云朵，或许是一团污浊的烟也说不定的。

孙老汉将锄头立在自己瓜棚的柱子旁，围着自己不大的瓜田转了一圈，还好，并没有什么瓜被动物叼走的迹象。

就在孙老汉向山下的水塘边看过去的时候，那朵云里突然滴下了一颗豆大的雨，打在孙老汉满是皱褶的脸上。

可能是有水溅到孙老汉的眼睛里，他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闭着，就这一瞬间，他仿佛看见有个黄黄的东西，像狗又不是狗，奇怪的是这狗不像狗的东西，竟然前双爪对着西方天空三叩九拜。

就这一瞬间，天上布满了乌云，像是这朵乌云瞬间扩散一般，雨点像瓢泼似地落了下来，紧接着是电闪雷鸣。

孙老汉以为刚才是自己老眼昏花，再看却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那雷电却是奇怪得很，都向着山窝窝里劈去，一根接着一根，在暗淡的天色里显得特别刺眼。

3.集体斗天被雷劈

这雷雨持续不长，按照孙老汉当时讲的，应该是一炷香的时间吧，这雨水便小了下来，但是天上的乌云并没有散去，一直笼罩着，天色就更显得昏暗了。

孙老汉后来说，他看到雨水小了，便又向那山窝窝里看去，毕竟离得不远，仔细去看的话，那山窝窝里水塘边的一草一木都能够看得很清楚。

他看见在水塘的一边，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那像狗不是狗的东西，全部前双爪对着西方天空叩拜磕头不止。

孙老汉害怕自己又眼花，这次是紧紧地盯着看，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把孙老汉吓得半死。这些狗不像狗的东西是一只只的黄鼠狼，在东北被人成为“黄大仙”的东西。

但是在南方，这黄鼠狼就没有东北那么高的地位了，因为这黄鼠狼总是窜到村子里偷鸡吃，因此被村民们憎恨不已，但大家也都知道这黄鼠狼也是有灵性的动物，只要不是太过分，也不会赶尽杀绝。

这上百只的黄鼠狼集体对着西方磕头，这场面太有一些不可思议了。

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当时孙老汉讲这一段的时候，神情特别严肃，似乎隐隐中还有后怕的模样，因此，不光是我，就连大家对这个老实巴交的孙老汉也是深信不疑。

雨并没有停，雷电也没有散去，而是在那乌云中翻滚，偶尔也有隆隆的雷声传了出来。

突然一道闪电从乌云中射出，直接劈在了水塘边上，孙老汉借着闪电的光看到数只黄鼠狼被劈飞。其它的黄鼠狼并没有退缩，似乎不再跪拜了，而是纷纷立起身子来。

孙老汉说，那场面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一道道闪电不断劈下来，一只只黄鼠狼不断被劈飞，但是没有一只黄鼠狼退走的。

4.剩下一地黄皮子

当年孙老汉讲到这里时，围着他的大伙儿，有的人说是黄鼠狼成精了，正在渡劫；还有的人说是黄鼠狼家族布置法阵有干天和，被上天发现了，无奈之下便与天斗法求一线生机；更有甚者说是黄鼠狼在与神仙斗法，没有胜过，被神仙惩罚要灭族。

孙老汉也没有否认，只是听着大家各种猜测，偶尔抽一口旱烟，接着讲他当时看见的种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孙老汉被这场景吓坏了，赶紧躲在瓜棚中，透过那条没有遮严实的茅草缝隙，望向那些黄鼠狼。

按孙老汉的话讲，这些黄鼠狼的表情开始很凝重，到后来却是很狰狞，再到后来，却是连头都不敢抬，在那里瑟瑟发抖。

后来天就慢慢地暗了下来，按照孙老汉说的，天黑之前，起码不下于百只黄鼠狼被雷劈死，至于天黑以后，又死了多少黄鼠狼，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雨到后半夜才停了下来，雷声也没有了。

因为好奇和惦记着这事儿，第二天，孙老汉起个大早。本想去看看现场的，却没有想到，天还没有大亮，他就看见有人在山窝窝里活动，这人面相很陌生，不是村子里的人，穿着老式青衣，头上挽着发髻，戴着一顶道士帽。

孙老汉看见他不停地往一个布口袋里放东西，孙老汉说那像道士的人，不停地捡地上的黄皮子，那一地的黄皮子以眼见的速度不断减少，到最后一只也不剩。

说这个陌生人的时候，有村民出来作证，说那天清早，他们也看见了，是不远处山里道观的道士，因为不常来村里，大家伙儿也不知道那道士的道号叫什么。

再后来，村支书和村长同时去了孙老汉的家里，从那以后，孙老汉闭口不提黄皮子的事情。

但是，那个故事却是一直流传了下来，即便孙老汉死了都快二十年了，现在村子里还是有人悄悄地说起这件往事，但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那个道士还在世的话，或许可以去问问。

文/一诺余生  图/来源网络，侵删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