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音乐是能够抚慰人类灵魂的艺术,那么吉他则是这门大众艺术所凝结成的瑰宝。弹指之间,梦舞六弦,吉他凭借其在声音上丰富的表现力赢得了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在世界三大乐器中,它的历史和普及程度远超号称“乐器之王”的钢琴和“乐器皇后”的小提琴。
渴望学会弹吉他或许是许多男孩、女孩青春年少时的梦想,每当看到吉他手们在舞台上帅气的扫弦摇摆时,我们总是会暗地里遐想自己也会有让万众敬仰的一天,而当你凭借着一时冲动买下了人生的第一把吉他时,你与它的故事就开始了。
吉他初学者一开始最难以克服的就是指尖按弦疼的问题,由于左手指尖没有老茧,所以指头在按钢弦时磨得生疼。吉他不像钢琴那样弹起来对指尖的磨损没有那么严重,要知道,光是这一点,已经让许多初学者放弃了学吉他的打算,许多人在一时冲动之下花高价买了把面单吉他后,由于经不起这个最基本的考验就放弃了,动辄三五千的吉他也就被搁在家里的角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由于需要方便按弦,练习吉他时一般都要求初学者将左手的指甲剪掉,为的是防止指甲抵到指板时让和弦按不实从而产生杂音,而有些爱美的女生喜欢留指甲,平时又爱做美甲,所以需要剪掉左手指甲这一点也成为了她们放弃学吉他的理由。
吉他爱好者的演奏水平参差不齐,但总体来说,吉他爱好者的演奏水平的高低与其人数所占比例是成反比的,高水平的演奏者往往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徘徊在初级阶段。我想,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虽说与个人天赋不无关系,但很大程度上是由个人的努力程度所决定的。
对于学吉他,我一向反对的是那些宣传能让你速成的吉他学习观点,像什么“24小时包你学会弹一首完整的曲子”、“48小时让你成长为一名专业的吉他手”等等,这些只顾赚足噱头的宣传根本没把弹吉他当做一门严肃的艺术来看,在一个凡事求快求效率的年代,许多人似乎也没了慢慢静下来学习一门技艺的耐心与时间。事半功倍是许多追求成功的人的人生格言,然而,许多事情是快不得的,有时甚至是事倍功半的,比如学吉他。
至今我仍旧记得大一那年,我用自己兼职赚的两百块钱在一位吉他弹得超棒的大三学长那里买了一把“烧火棍”吉他,在我的“央求”之下,学长答应免费教我几节课。可万事开头难,在学习了C大调第一把位的音阶和三个基本的和弦转换以后我发现自己显然是低估了学吉他的难度。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看着学长拿着一把民谣吉他,潇洒的刷着和弦,自我陶醉般的弹唱许巍的《蓝莲花》时,我才明白他不知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由于和弦按压的方式不对,再加上烧火棍吉他制作粗劣,弦距过高,我的手指很快就磨破了皮,变得生疼。不仅如此,我在寝室练习《小星星》时还被室友调侃为是在弹棉花。学吉他的新鲜感过去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然后是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地,那把总是发出邻居家装修声音的吉他被我冷落到了一边。
吉他的演奏技巧和方式有很多,如击弦、勾弦、扫弦、轮指、切音、泛音、slap、琶音等等,我能如数家珍般的说出这些内容,但却一种都不会,一种都不通。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自己的进步,所以我几乎都有打算放弃学吉他的念头了。古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那是称赞周瑜的弹琴技艺高超,精通音律,可我弹奏时明明有千百种错误,却没有一个“周郎”为我指点迷津,或许,我缺少的正是一个学吉他道路上的引路人。
著名作家史铁生在他的散文集《命若琴弦》里讲述了这样的故事:一个靠卖艺为生的老瞎子给小瞎子开出了一张治盲药方,那就是要弹断一千根琴弦,就能看到光明的世界。小瞎子信以为真,刻苦练琴,当他自以为弹断一千根琴弦时问老瞎子怎么还是看不见,老瞎子回答自己记错了,应该是一千二百根,殊不知那张治盲药方其实是白纸一张,老瞎子和小瞎子正是靠弹琴卖艺为生,或许他们永远都看不见,但只要不断的弹断琴弦,他们的未来就有生存的希望。浮生若梦,命若琴弦,史铁生通过故事告诉我们,当一门技艺成为你的命的时候,你就必须精益求精,练得炉火纯青。人生在世,离不开“希望”二字。
学琴路上,小瞎子有老瞎子引路,而我也在学吉他的道路上经历了“坎坷”以后找到了我的师傅,一位爱琴如命的吉他老师——颜绘唐。我的“装备”也鸟枪换炮,变成了一把千元左右的雅马哈民谣吉他。
在与颜老师学吉他的同时,我也在网上看了大量的视频教程,通过努力,我学会了第一首弹唱曲目:陈楚生的《有没有人曾告诉你》,那种感觉自然是相当兴奋了。在与颜老师闲聊时得知,他原来是电工出身,因为爱好音乐辞去了工作,专门练习吉他,最多时一天练习十几个小时,现在,他已经成为一名专业的全职吉他老师,对我来说,这是梦想照进现实的活生生的例子。
在我们青春年少时,总是那样天真而浪漫,那时,许多梦想的种子还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后来,当我们成家立业后,当我们逐渐变成油腻的中年人以后,有谁还会记得那些曾经年轻的梦想与青春。而现在,你的吉他是否也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