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有”
“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如鲠在喉吧”。
如鲠在喉,就是某种尖锐的东西扎在你最柔软的角落,拔不出来,咽不下去。在你平静的笑容里,在你平淡的言语里,缓慢滋生疼痛。就像是一种隐疾,无法像别人描述,但每当夜晚来临,阴雨缠绵,它便如丝线细细密密的缠绕在你的脖颈处,逐渐收紧。
那时候学数学,讲渐近线:曲线上一点M沿曲线无限远离原点或无限接近间断点时,如果M到一条直线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那么这条直线称为这条曲线的渐近线。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个残忍的概念,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以无限接近,可永远都触不到一起。就像两个爱而不能的人,足够亲密,足够了解,可却不能拥有彼此,永不相交。
他们有千千万万种理由在一起,可你们,有的是千千万万种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连一个相伴的借口都找不到。
你们有许多身份可以相处,朋友,亲人,家人,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你想要的——爱人。前段时间网上流传一种思想:喜欢,未必要在一起。真是滑稽,哪个深爱的人不想和自己的恋人白首到老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你会想拥有他的每分每秒。过去的你想了解,现在的你想珍惜,未来的你想参与。
那个不得的人就像一簇火光,你不想离他太远,因为舍不得。就像飞蛾贪婪的看着火光,纵使烈焰焚身,仍想不顾一切。想看看他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爱了哪些人。
可你又不能离他太近,因为你早已失去站在他身边的资格。或者,若再近点,你就会丢盔弃甲。
你想亲手触一触他的眉,想偷偷牵住他的手,想让他目光所及之地只有你一个人。可这些都做不到了,除却不算亲近的寒暄,你们一无所有。
何必为了爱情要死要活?有人嗤之以鼻。这一辈子太长,我们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据说我们会对一万个人一见钟情,那又何必念念不忘。
生活是不会停止的,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你总会遇到更好的人,去抚他的眉,牵他的手,与他呢喃低语,花前月下。可当你被拥入怀中,会不会有一点恍惚,似乎很久以前有个人,他的怀抱也有着相似的温度;当你闭上双眼,会不会有一样温暖的笑容滑过脑海;当你满心欢喜,是不是有个人也曾让你如此开怀。
是了,你还会遇到许多人,可那些人再也不会是他了。
当初那个许下山盟海誓的人,终究还是走散了。
有时候我会宁愿我们没有相遇过,那样就不会有后来的挣扎与痛苦。可那些香甜的记忆,我却不想抹去,即使最后只有四个字:爱而不得。
也许很远的未来,我们还会相遇。我挽着别人的手,你护着别人的眼。我们会微笑,会互相问好,然后和那个从来没有在我们故事中出现过的人离去。
你看,这就是结局了。
昨日旧人非良人,只叹佳期未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