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愿爱无忧》整张专辑,图书馆阳光静谧流淌用来补眠最好不过。
痛仰不那么痛了,大概是和这个世界和解了吧。不太尖锐的摇滚不太像摇滚,听久了,才觉得痛仰还是痛仰。
要讲的是由里头一首歌引索的记忆,歌名叫《扎西德勒》。是这样开始的:
她说她的锁骨下面纹了一行藏文文纹,在她的城市也没什么,所有人都只当是一个好看的图腾。但在这里不同,这里……有时迎面就会有个皮肤黑亮的藏族人用手指着同时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噢……扎西德勒”,微笑毫无恶意,毫不尴尬。她是不大习惯和陌生人以这种稍显怪异的方式打招呼啦,所以尽量地,真的尽量地,穿保守些,着不露锁骨的衣服。我瞟了一眼,显然这似乎对她很有难度。
她的样子,她的名字我全都不记得,这主要归功于我们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如果不是住在同一家旅店,大概我一辈子都不会和那类型的女生打交道吧,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她穿着性感暴露,暴露的地方是野性十足的纹身,妆偏浓,但不至于使人生厌,十分朋克,十分摇滚。我以为她是那种难以靠近,总总拒人于千里的人。尤其我当时是那么一副“驴友”装扮,用朋友的话来形容。自觉嘛,还是很乖的学生样,当时。别说相处,同一个房间即使不说话都能被她那气场逼死,我是这么认为的。在我们交谈之前。
怎么开的头,聊了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大概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后才知道原来她并不住在“殊途同归”,而是另一家也很有意思的家庭旅馆,离这不远也不近。来找前男友还是男朋友玩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和她有关系的人,对,来找他玩,所以经常过来,有时也过夜。
“走,陪我去买烟”。正好无聊,相机被盗让我在旅店抑郁了好久,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对吸烟的女子并无意外之感,从小接触,加之她的外表打扮……毫无违和。她说她抽的烟这边不好买,万宝路还是什么,我怎就没多留个心呢。
而后我们去她所在的旅店拿点东西,巷子两边的涂鸦已经很有特色,里头养了一只大金毛和三只猫,都是很别致的装饰,很个性的人。对了,他们还给了我很多山寨版的“星球杯”吃,没有小勺子,每个人都吃得滋滋作响。
我想来回去拿什么了。电脑。
她说不如我们看电影吧,我说好,她说哎呀我电脑在那边,我们过去拿吧,我说好。不知是过度悲伤让我变得随意还是本就随和,还是屈臣于“扎西德勒”的强大气场,总之我十分顺从。
回去路过便利店,她说要不买点什零食边看边吃怎么样,我说好。那买什么呢,你决定吧,辣条吃么,好。
播的什么电影我一点印象没有,大家都没怎么认真看,好像也没看完,零食也没吃完。后来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谁先离开的,一点印象没有,睡过一觉记忆被盗梦者都全掏空了似的。
和我们无须自报家门一样地认识,我们不留联系方式没有告别地分开。走了就是走了,谁先谁后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大家都会离开,而且不可否认我们曾相逢相聚。
即使我想起她的名字又如何,那只是一个代号,在路上大家好像不约而同地都不会用大名。这样挺好。她的样子,也只是一个代号。只有她锁骨下的“扎西德勒”,才真实刻进我的脑海。
扎西德勒,你就是我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