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秦国与楚国之间的战争。
我本是秦国的一个普通百姓,因为对楚国的战事紧张,我和弟弟都被征召进秦军来服徭役。
我家本是奴隶,因为父亲的战死沙场,才使我家成为了自由人。
这次应征入伍,我和弟弟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且我们相当于秦国的义务兵,秦国不仅不会给我们兄弟俩发军饷,连伙食都不负责,要想吃上饭还得给上头交银子。
在经过短短几个月的训练后,我们的大将军便带着我们几十万大军赶赴楚国安阳。
因为我们是义务兵,没经过多少训练,所以不会被放到第一排作战,而是作为辅兵在后排当替补。
我和弟弟所在的队伍不同。
每次打完仗弟弟都会告诉我,他站在后排看见前排的人拼杀时,他有多害怕,不止一次想过转头逃跑。
我一再警告他不要逃跑,不然会被后面的监军当场斩杀。
关于监军这里要补充一下,监军指的是监督军队,或监督军务的官史,监军大多是在队伍的最后方,队伍中间也有少数的监军,战场上要是有士兵胆敢逃跑,便会遭到他们的斩杀。
我为了激励我弟弟就故意嘲笑他,不愧是家里的弱子,被娘从小惯到大就是没骨气。
每次弟弟都不服气的摇摇头告诉我“他将来一定争取得个军功给我看看”
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每次打扫战场时,看到那些狰狞、血肉模糊的尸体,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也沦落到这副下场。
很快因为军务,我所在的队伍被划分给一只千人队,去攻打楚国的一座小城。
出发前我去和弟弟告别。
自从离家充军后,我就是弟弟身边唯一的依靠了,弟弟得知后满脸的不舍和担心。
我们这支千人队伍被派去支援一座久攻不下的小城。
夜里我们秘密绕到了东门,这几日秦军全力攻打西门,东门的防务空虚了不少。
我们的百夫长讲话:摸到城头架梯登顶,先登并且守住的十人队,全队人都可以升一爵。
但奖励与风险是并存的,虽然奖励大,那也得有命拿啊。
上的早如果没有支援,就会被楚军碎成肉泥。
随后百夫长又讲话了:全队登城后拿到五个首级,也可以集体升一爵。
我家现在只是自由民,不仅田地少只要稍微犯点错就会被贬成奴隶,如果有一个爵位能抵过一次错误,这对我家来说非常划算。
我暗自咬牙为了大家,我今晚博一次未尝不可,但百夫长也发了丑话,如果有人胆敢在路上发出声响,或者临阵脱逃,无论军职高低一律阵前斩首。
很快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登上了城墙,我们十人队虽然没有抢上先登的功名,倒也不遗憾,毕竟我们脚下就有那些最先登上城墙人的尸体。
我们十人队随即加入战阵,多数人上前负责搏杀,几个人靠后负责切下人头收集起来,有些楚国士兵只是被砍的失去反击能力,倒在地上试图装死,但很快被随后赶来的秦军揪住耳朵,把脑袋利索的割下来。
所以不少死寂的楚国士兵在被斩首时,却突然唔呀唔呀的大叫,但仍被秦国士兵毫不留情的割下脑袋,绑在自己腰上。
东门很快就被攻陷。
紧接着大军从东门入城,开始了巷战。
我也是在这里有了第一次杀人经历,天初亮时,我们在断壁残垣中找到了两个顽抗的甲兵,大家合力用盾牌把两个重甲楚兵逼到死角,我的矛顺利戳进了一个楚人裸露的脖子,他当场丢下手里的刀,靠着墙角滑落下去,乘着他无力反抗,我们又继续在他身上痛了几矛。
虽然我只杀了一个人,但我身上却占满了血,有楚人的、也有秦人的,冷静下来才发现,刚刚自己活活像个野兽。
战后结算,我们十人队够了格,每人都升了一个爵位。
半个月后回到大营,发现弟弟也立了功,升了一级爵位,这让我欣喜不已,我们马上掏钱请了军中的书史给家中写信,心里我们问候了娘和大哥,报了喜,还问家里要钱求援。
夏天到了,我们没有夏衣穿,所以希望娘做上身合适的夏衣寄过来,其次因为我们算是义务兵,这次出门衣食都是自理,
为此我们还在军中借了不少钱,如果家里人再不寄钱,我们就活不过这个夏天了。
因为我门尝到了军功的甜头,我们兄弟俩主动申请到前排作战,无论我参与了多少次战斗,每次都会紧张和害怕。
作战时反而是接战前的那段时间是最紧张的,我可以看见对方手持着武器向我奔来,那些面孔紧张、同样害怕。
但在接战的一瞬间。
这些紧张和害怕都会转化成愤怒和疯狂,一开始还可以听到武器的碰撞声和人的惨叫声。
但随着武器挥舞,耳朵变得嗡嗡一片,视野也开始发红。
每次侥幸活下来后,都要好久才能恢复正常的理智,但是只要再坚持坚持我们就可以带着军功回家。
可是我们兄弟俩都低估了这场战争的烈度。
我们怀着侥幸心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弟弟却在接阵时脚下一绊,被楚人趁势用钩镰拉进了楚军阵里,紧接着楚人的笑声和弟弟的惨叫声让我心痛无比。
我想脱离战阵去救弟弟,可惜军令上写的清清楚楚,不仅后退会被斩杀,贸然前冲脱离军阵也会被斩杀。
我咬着牙站在阵前不出声,直到弟弟被楚人杀死,军官才下令接敌,我目皉欲裂发疯一般冲进了楚军阵中……
不久,一位母亲收到她两个儿子葬身在了楚人刀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