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地铁站，叶文就立刻找机会和陶泽分开走了。晚上回去之后，陶泽打了电话，叶文没接到，之后叶文和韩侑微信通话时，陶泽的电话又没接到。韩侑的电话里问道：“你也留上海工作吧？”

“还没定，但应该去深圳。”叶文的回答中又想到陶泽，更坚定了去深圳公司的信念。

“啊？深圳？你还找了深圳的公司啊？不过伤上海这家公司真的还可以，良心推荐。”韩侑说的话让叶文觉得没头没脑。

“你知道我是哪家公司吗？我和你说过我去哪家公司了吗？”叶文反问。

“你没说吗？我记错了？那你快说一下，是哪俩公司啊？”韩侑忽然笑起来，像是心虚了一样，叶文考虑的上海公司和韩侑是同一所，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市场宣传部。

“上海华娱传媒公司，和深圳的尚欣。”叶文回答着。

“那肯定选华娱啊，你考虑什么啊？”韩侑怂恿她的感觉说着。

“什么就华娱啊，上海租房又贵，肯定深圳划算啊，而且换个城市体验一下新鲜感。你在上海还没待够吗？”叶文也笑着回答。

“华娱诶，累是累了点，奈何明星福利不少啊，你之前认识的朋友不都在上海吗？去深圳都不觉得自己孤苦伶仃啊？” 总感觉韩侑带着什么目的在游说的感觉。

“华娱给你钱了，你这宣传有点过啊，你在哪工作啊？你好像还没说啊。你研究生也还是这专业吗？”叶文突然反问，韩侑干脆直说了，“这不是和你一家公司嘛！”

“什么？你现在在华娱？你这有点不仗义啊，为公司太卖命了吧，你不会把我搞进去，你离职吧？”叶文惊讶却也觉得神奇。“公司肯定巨累，你不应该给我预防针吗？”

“怎么会？你来了我们并肩作战那，多有缘啊，还在同一家公司，我怎么会走呢？工作都一样，这公司还不错。”韩侑忽然语气变得沉稳有力，确实给人几分信任感 。

“嗯……我再想想吧，你一开始从公司就知道我要入职是不是，我说你怎么说的没头没脑的，摆我一道啊”。叶文犹豫了片刻开玩笑的说着。

“不至于，不好就不叫你来了，你决定了告诉我。”韩侑的说话语气总让叶文觉得轻松愉悦，但又感觉他说什么都像开玩笑，无法认真对待。但还是能感受到显然刚工作的他语气，还是态度都多了一丝成熟与信任感。

叶文陷入了短暂的工作选择焦虑。研究生毕业还没有太多工作经历的她，虽然实习不少，但比起全职每天日常约束下的上班，依旧是个需要下定决心的事情，万事开头难，她深知自己的开始更是难上加难，性格本身总是在开始就想着打退堂鼓，好像小学刚去上学我们可以哭闹耍赖，长大后的我们不得不用一种理性的思考面对选择，即将步入面临一段长期稳定关系的公司，还有工作前的租房生活打理，让刚回上海没有头绪的叶文总觉得心有余力。

但是，工作的焦虑是短暂的，看到陶泽拨打过两次电话的记录，想到咖啡店的问，陶泽粉嫩而软嫩的嘴唇，还有他说过的每个字，尴尬而兴奋的她手脚蜷缩又不知所措。又努力克制自己想工作的事情，甚至试图用悲伤的记忆压抑情绪。她也考虑要回电话回去。

睡觉前，想起来才发了消息问，“怎么了，有事吗？”

“你到了吗？”陶泽发消息问，

“认路当然早到了。早点休息，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叶文像平常一样发着消息。

咖啡店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但思绪有自己的主见，不受控制的让你无法视而不见。她看着镜子发呆，小鹿乱撞，莫名想到就笑得停不下来，常规操作都被自己实践了一遍的感觉，真的懊恼又开心，仿佛拼命在下拉不断飞向云端的气球。只是这气球浮力大的不受控制，莫名其妙的心情让她不知道所措，“他喜欢……我吗？我……喜欢她吗？心动的感觉吗？有可能吗？感觉好像不错？……”

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了她的脑海与心里。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却又被拉回原点，陶泽吻她嘴唇的触感似乎依旧留在唇间，想要回拨他的电话又感觉没什么可说的，自己给了答案又何必肯定。无论是不是陶泽的一场玩笑，我都做好了不心动的决定，又何必试探。

陶泽的微信电话又拨打过来，叶文立刻接了，沉默了三秒，“喂，”叶文吐完这个字，又不知该怎么说，“你和谁打电话啊，怎么没接？你要睡了吗？”陶泽问道。

“是的，有点累了，你不困吗？今天真的谢谢你和你朋友的陪玩，下次请你们吃饭。”叶文说完。“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又问了一句。

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在电话音下显得更加沉寂。

突然，“你真的没感觉吗？” 陶泽的反问，让叶文在电话的另一头莫名紧张，说不出话，几秒后又接着说，“什么感觉？”

陶泽说，“你说呢？如果我说喜欢你，也不会心动吗？”

她意料到了他的坦诚，只是这句话依旧来的猝不及防，可能想象过千百遍的事越是成真的一刻越是不安吧。尽管惊喜也是成正比的。

“你的测试很成功，只是对方不是我的话。”叶文想着却没说出口。

外貌的优势就像不会被发现的作弊，人类作为视觉动物的肤浅本能，心神愉悦随时成为恋爱好感的错觉。此刻尽管是视错却也不发否认。

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和陶泽问题对应的回答，直视问题意味着她可能在说谎，在陶泽自己的聊天中也说过身边遇到过太多对他好的女生，也意味着他没有被拒绝的理由，如果一定要有，大概是普通女生都会有的答案：他的帅给了我们未来的答案，他不适合。

记得以前也有朋友遇到类似的问题，直接拒绝了男生，她考虑了现实中自己只是外貌而言就不配的问题，却可能忽视了即使自信的那一方也需要坦诚的勇气。这算是现实中成年人的衡量。但无论如何，这个理由对叶文来说不过是借口。

“你赢了，你的测试。”叶文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