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不惑,回首故乡。
儿时趴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一串串槐花送到嘴里。香甜的花汁,浸润在舌尖的感觉,依稀还曾记得。母亲看到了,喊着说爬上去不只要想着吃,多摘点下来,中午做饺子馅。
夏季的微风里,就着杏树根部的泥土坐下,完全没有限定的时间,怀着老天赏赐的期望。只想期盼一阵凉风吹来,杏树的枝条还可以再摇晃的厉害点,这样,就可以有杏果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捡起之时,只需轻轻地吹去尘土,口中便会拥有世界上最美妙的香甜。
桑树的枝桠越过了院子的墙,桑葚像一颗颗红宝石挂在叶子下,随着风的来访,隐隐约约,羞羞答答。占着年少的胆子,依旧感觉到站在墙头上的腿在瑟瑟发抖。小心翼翼沿着果实的根部掐断,放在手心上的桑葚,才是我唯一会仔细端详的吃物。只需轻轻的吻上去,便会有丝丝缕缕的香甜。
……
恍惚中,似乎,陪着我爬上爬下的树下二狗子,也会偶然捡拾到我偶然失手漏下的花果。是否香甜,我的二狗子?
虽然,黄色硬毛的二狗子,生命已消散多年。依稀我看到了:故乡里,那个小时候的我,与脚旁蹲着的二狗子,一起仰着头,静静地伫立在微风里,满含纯真望着那棵老槐树。
哦,香甜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