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jt的某节课,收到助教这样反馈:人家贵妇老爷们大老远跑过来,是想听大师说法的,不是来听你抱怨家里那点破事的。
哈哈哈。
确实,要改善,最重要的是愿力,去用行动去改变。去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确实是有种找借口推锅之嫌。不过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低级。我想记录的,我所发现的,还就只有我家这点破事。
记录破事,看似抱怨,又非抱怨。好像师兄又说过:“你被植入了什么信念,不是说让你去找谁算账,或者说谁就是坏、让你找什么加害者。而是说这就只是个现象,发生了一件事,然后你经历这件事,你产生了一个限制性的信念伴随你每一件事,这就是被植入了一个信念,这只是一个客观事件。”
屈辱
1
我这个人的考试,就一直很怪,很多很多的非常简单的考试,我准备的虽然说没有胸有成竹,但是我敢说比我同考的大部分人都要充分的。像这种必过的破考试,别人,或者说教练,常常对我肯定,“你这次准备到这样肯定没问题”,但是一考,几乎所有人都能过,就我会挂。
前几天,这事情又在我第二次考科目二的时候发生了。
这事一发生,我真的是有点怀疑人生怀疑世界了。
因为我这次真的准备得很充分了,第一次挂得就很奇怪,然后第二次挂得更奇怪,都找不出理由来,有理由的挂还有方向可改,这没理由的挂只叫心生恐慌。
然后,当时,我就能感觉到,我心理的父亲又在对我一顿埋怨,我也条件反应式的在幻想中的场景跟他解释、说明。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我解释个屁,越解释就越好像是我在推卸责任,越推卸责任就越惹他滔滔不绝的教训训话。我没必要跟他解释,在现实里没必要,在脑子里也没必要。
2
然后我接着去参加一个关于面试的辅导班,
很有意思,里面讲到的种种的例题,正好跟我当时的心结相对应,指引我渐渐看到自己的问题。这是后话。
第二天晚上,我反思了很多,
意识了,越是这种“确实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的心情,越是后面藏着大问题。
如果我相信这是世界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那问题就真的很大。
我找师兄们聊我这个事,然后范师兄点醒了我:我其实根本不爱我正在做的事。
我无话可讲。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我去学车,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那学车,这只是我爹让我去做的而已,我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需要开车,也这辈子都不会买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那学这个驾照。
我的专业,虽然我知道我要靠它来让我开展我的人生。但在我心里,做我的专业就跟被卖进黑砖窑没什么区别,从此这世上这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没人看得见。基本等同于人间蒸发。不但蒸发血汗,还穷。真的能帮助我么?我心里是悄悄的打个问号的。只是实在没办法了不得不走,我只能这样了。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是极其省能源的,我从小就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省能源、什么都可以不需要,没饭吃、没衣服穿、没地方住、没钱花,对我都无所谓,都不会影响到我的生存、或者让我有什么苦恼。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拼死拼活去努力给自己找黑砖窑场找死。我的一部分,不知道我做所做的事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在这是为了什么,起码是没那么爱的。
我回忆起白天培训班的好几个老师来提醒我:“你一身的疲惫相”。
戳的正中。
为什么一身的疲惫呢,
我总是在违心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的地方做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
心里没有爱,能不疲惫么。
3
然后第三天,有另一位师兄分享梦里见到镜子中的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我立刻就回忆起persona的那句话:“汝即是吾,吾即是汝”。
前一天,我还在想,
“这是自己攻击自己的部分,
也就是道德律。
什么叫“道德律”,道德律即是心理的父母,
是那个你自己攻击自己的部分,
你自己唱衰自己的部分,
你自己把自己带到不爱去的地方,
做不爱做的事,
控制你的行为,让你妥协、应付、疲惫的东西。
庄子说的“支离其德”,真的没那么容易做到。”
但是这天听到这个梦,我突然意识到,我仍然在怕它。
我仍然在跟“那个东西”做抗争。
我还真的是很容易在心里制造幻影。
那些让我极力躲避、或者是经常偷偷的抱怨、说它们坏话的妖魔鬼怪,
或许不仅仅是道德律那么简单。
我这个人,是一个与父母关系不好的人,
所有我父母所具有的优点我都不想有,
这也就让自己把自己的一部分东西妖魔化,它们一出现就会被我视作屈辱,视作妖魔,
我看到此处,终于感受到我心里一直暗藏着的一种复杂的波动,
可以被什么语言来描述了
——即是屈辱。
我这个人的内心深处,非常怪异,比如说,
穷我不会觉得屈辱,不穷反而会屈辱,
没出息不会觉得屈辱,有出息反而会屈辱,
一切让我父母能够感到满意并且满心欢喜的事情,我会屈辱;
一切让他们痛苦的事,我做了反而不屈辱。
我的专业,正是我父亲的专业,单是这点,存在于此,我的存在本身,即是满满的屈辱,如果我从我的专业里取得了成功,那更是巨大的屈辱。
拒绝父母馈赠的人,是与自身断开连接的。
到底妖魔是什么东西呢?
或许就是自己所恐惧的“真我”。
它们本是我的一部分,
但因为我有意识地妖魔化它们,视之为屈辱,
想让它们不存在于我的生命中,于是那部分的我成为了种种的妖魔鬼怪。
什么是真我呢,真是什么呢,显现出的东西无需称为真;
真,指的正是被掩盖起来的东西。
4
接着,我在一个题目中,看到了“孝”这个字。
这个字在我的生命中,一直是被我极力批判的,
这个字对于一直以来的我而言,就是屈辱。
但是这一天的我,在这个机缘,突然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状态。
仔细一想,从小到大最能把我拉动的力量,恐怕就是屈辱。
我这个人,在整个童年的成长过程中,在家庭中体验到最多的情感,最长时间的心境,就是屈辱。
我对其是极端过敏的,
种种种种行为的背后,都是屈辱的代偿反应。
极端过敏,也就是浑身都是弱点害怕被人碰,
是被“屈辱”这股能量在最底层推着走的。
多么可怕。
我记得我在小的时候,
自我感觉特别特别的黑暗,集天下仇怨于己身的那种感觉,
怕被人碰,怕被人看懂,怕被人家看到弱点。
挡,把弱点藏起来。不让别人有机会碰到自己的弱点。
不让自己体验到屈辱。
我自己以为自己是在躲,但其实是在挡,
是在防御和抗争。
我就特别欠缺那种
“不要怕,错了又怎样,不怕被人看见”的品质,
而是特别怕被人看见,特别怕被人瞅着。
根源可以追到这。
对自身有攻击的人,是过敏的人,
过敏的人,是容易被人伤的人,
容易被人伤的人,才是害怕被人伤的人,
害怕被人伤的人,才是躲躲藏藏死拽着都拖不出来的人。
5
这份伴随了我很长时间、对我方方面面有所影响的屈辱感,
是要完成一个什么样的价值呢?
体验的背后,以及体验的结束,
都是要归结于它的价值完成。
价值完不成,那么课程还会继续。
如果我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真相,
那我就应该能够达成这个经验的价值完成。
可我现在的心脏跳得好疼,
我会想起我过去的经历,
我过去在我自己身上发现了种种种种的问题,
可我到底确实解决了多少呢?
打个问号。
我过去,可能会这么去想:
如果我改,有什么好处和重要性,
如果我不改,有什么坏处和影响。
但是我现在突然反思到,
像这种十分功利的诱惑和激励,真的能对我这种怪胎有作用吗?
真的能解决实际问题吗?
想要吃果子的人,才会劝得动去种因,
但是我连果子都不想吃,
让我种因这不是扯淡么。
我现在的问题,
是我被屈辱感赶着走,
人是分裂的,
不愿意和解。
人说,要解决这种问题,
要有大愿、立大志,
就像《庄子》第一篇就是《逍遥游》,
通过鲲鹏行大旅来讲大愿大志重要性的,
但是,我不可能拿我现在并不真实拥有的东西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我不可能拿问题被解决后的结果来解决问题自身吧?
钥匙在哪里?key在哪里?
如何才能真正的解决实际问题?
这一系列问句摆在台面等待解答。
但是,在列出这一系列问题之后,
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你是应该靠法门来解决问题呢?
还是应该靠你自己来解决问题呢?
今天看到的一句话特别好,
你以为你是锁,等钥匙来开,
但其实你才是开锁的钥匙,
一切由你开始。
我真的能够愿意去允许让我父母的优点体现在我的身上吗?
我真的愿意去跟他们真正和解吗?
我真的允许自己听他们的意见吗?
问了我自己这三个问题,
屈辱感伴随着心脏的疼痛就爆发出来了,
改了没?没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6
我或许是在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挥拳。
说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呢?
无非是认为,外面的世界想要我做的,
并不会对我的本来目标有真的帮助。
都是来妨碍我的,
想把我引向歧途,
我不信任一切外有。
所有我的心态是制约、是妥协,
屈辱正是来自于这制约这妥协。
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