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周前我跟一个朋友在酒吧里说起,我发现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有意无意地去挑那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总结起原因,有对“第一目标”的迷茫,也有对求而不得的恐惧。
解构:“退而求其次”的心理机制
我还真不是给自己开脱,对“第一目标”迷茫,有一定的社会背景,在今天,社会共识崩塌,个体如何定义价值,才能既符合环境的审美又能满足自我的发展需要,是选择高挑战高回报,还是安全保守落袋为安,要把什么当成自己的第一目标,这些问题本身就是有趣的议题。
相比实现目标的成就感,求而不得带来的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更加刻骨铭心,如果奋力追逐却没有实现那个目标,可能就会暴露我们的无知、无能,我们还可能不得不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所以干脆不如什么都不做,告诉别人那不是我想要的,这样显得潇洒一点,甚至很多聪明人也会这么想。
因此,有时我们可能宁愿放弃对目标的追逐,也想极力避免直接面对那种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痛苦,而如果同时存在一个看起来更容易得到的选项,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比如我们都听过“直接拿走100万,还是用50%的机会换1000万,你会怎么选”的问题,你也可以做个思想实验,问问自己会怎么选。

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既能避开求而不得的痛苦,又能落袋而安,可是如果这样久了,内心可能会有种失落感,长期积累起来可能会导致自我价值感的稀释,平时感觉不到,可它一旦在某个瞬间涌现出来,就会翻腾,对我们进行灵魂拷问。
突破:对选择困境与突破的建议
重构选择标准。区分执念与真正需要之间的不同,避免被世俗设定的“第一目标”裹挟,关于选择标准,我想到的第一个词是“心明妙现”,这个词融合了佛教、道教的哲学思想,可是为什么我们常常感觉不到“妙”呢?大概是因为我们的心不够明。心明,就到了重构选择标准的契机,进而我得以发现自己的“第一目标”。
给自己一个改变的容器。有了“第一目标”,我们很容易就能发现第二、第三优先级的目标,对实现第一目标信心不足的朋友,陈海贤老师在《走出黑森林》这本书里曾提到“容器”的概念,我们可以优先去想法设法实现第一目标,给自己一定的时间和空间,也就是一个容器,如果不能拿到预期结果,再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反过来,我们也要设定一条自己的“妥协红线”,超过这条红线坚决不妥协,避免无尽的内耗。

回归:对“第一目标”的超越
全力追求第一目标,不留遗憾,拥有这条人生信念的人是勇气的化身。同时,“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有时并非是无奈之举,也许是权衡利弊后的主动为之。
导演李安曾因学业失意而选择考入中国台湾省艺专影剧科导演组学习,后在美国求学并获得电影硕士学位,并且后来在电影事业取得了非凡成就。
我认识的几个朋友离开了能带来稳定收入的企业,转做“一人公司”,虽然收入不如上班而且有波动,但是心更自在了。
我是在说,如果我们能识别出被动妥协与主动战略调整的本质差异,就能颠覆对“退而求其次”的消极叙事,这才是真正走出了目标和选择带给我们的遮蔽。
那天的酒吧里,有个我很喜欢的女驻唱歌手,她唱歌很好听,唱得很陶醉。她在唱歌间隙说了一句话:现在是免费点歌环节,不过我只唱我会唱和现在能唱的歌。

这是一句我比较难直接讲出来的话,因为这可能会带来清高、自私、不专业的印象和评价。但我分明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一种力量,那是一种拒绝无条件讨好的勇气和直面能力局限的坦诚,她的内心表达是:我的价值不取决于满足多少人的期待,而在于能否诚实地对待自己。
在这种力量感的带动下,我罕见地举起了手机,对准她放大再放大,我希望看清她的脸,也让我的视线里有了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