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闲谈 | 于己书

于己书

又到了每年的6月24日,最近总是一怔地,想起许多人,许多事。

这些人,我看着他们来来回回。我看着他们走在那里,他们哭,他们笑,他们静静地说着一些些,我再也不明所以的话语。然后,他们一个个地,笑着说,再见。

那么,再见。

突然发现,世界好大。QQ,微信,微博,email,这些那些灵敏到几乎爆炸的信息技术,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些过去的痕迹,可以歇息的点。

突然发现,世界太小,太小。小到,早已装不下我思绪的万分之一,任它飘游四方,从不归来。

时间像沙子一样在指尖流过,昨天我明明还在学一加一,还在本子上练着天书一样的拼音,还跟着老师伊伊呀呀的唱ABC歌。可是,转眼间就要成为大二的老学姐了,思绪纷飞,又想起了去年的高三,去年的告别,仿佛又来到了一扇虚掩的门,说实话,我有点害怕。

匆匆忙忙便被推上高三这列快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尤其是在高三的时候,每天最孤独的时刻,莫过于晚上一个人走回去了,那么短的路,我却每次都会想好多,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一个人在黑夜中背光前行,像是看到了光亮又像是看到了深渊。

可是我仍在害怕,我在害怕着选择,我害怕去推那些门,虚掩着的门,让你能透过门缝看到些光,却又看不真切。我担心推开之后,迎接我的是痛苦,失败和冷漠。

从希望的一端出发,走向失败的一端,再从失败的失望中走回萌生希望的地方,从希望的诞生走至它的渺茫……一条条循环的路,像一个个塑造自我的刑具。每一次走出低谷,我都有全新的面容,而每一次面对虚掩的门,我都带着沉沉的忧虑。

推开虚掩的门,走出自己,发现外面的世界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以至荒唐到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来。那一刻,我很想说,让一切平淡的过去吧!可是,如果这世界在我面前就这么平淡如烟的逝去,那么,在人生的尽头,回顾往昔,将感到人生这虚掩之门的门内门外,都不会有我,容纳过我的,仅是一小段飘渺的时空而已。

于是乎,我便给自己一些勇气,使我有决心推开这扇门,并从容的置身于外面的世界。

在这扇虚掩的门前,我不相信我被太多的自卑感包围,被太重的自卑感压迫。但我承认,我或许被自卑驱使。虽然我不是顶天立地的强者,但也不是萎靡不振的弱者。也许我已经不能分清什么是天性,什么是性格了。

这扇虚掩的门横亘于我的自卑与超越之间,使我陷与永远的不知所措中。其实,即便是知所措又能如何?心依旧还是迷惑,依旧在自悲与自信间摇荡。只是在这种摇荡间,努力平衡了自己,在迷惑中奋力挣脱束缚。

我,在门的虚掩中成熟着。

在我的梦想中,死亡平淡而又壮观。平淡是因为它符合自然的发展,壮观则是因为那种面对它的心情。毕竟,只有死亡,才使虚掩的门不再虚掩——或沉沉的关闭,或宽宽的大敞。只是现在的我还不能确切的知道,这关闭或大敞的最终含义。

虚掩的门大敞了,是接纳后继的灵魂呢,还是让仰慕的人参阅他无悔的一生?虚掩的门闭紧了,是拒绝下一个灵魂的介入呢,还是想给后人一个平淡而又迅速的遗忘?

夜深人静,望一望虚掩的门,想一想一生与永恒。

真不知道,明天会踏出怎样的步伐,但不管怎样,奔游于外面的世界,我终究是相信自己的选择。这一路走来已经丢失了太多东西,小学是六七个一起上学的,后来初中变成三个人,后来高中变成两个,再后来大学,变成我一个。高二那年暑假搬教室开始高三生活,所有人都信心满满,唯独我自己,满心低沉。可终究还是有许多人败了,现在想来也还好,此刻我坐在这里,把这些写出来。予之前的我,予之后的我。

                                                                                                                                        文/16地信 李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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