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想你
是否也有过捷健的双腿,可以行走
是否也有过挺拔的身躯,可以站立
是否也有过灵活的双手,可以书写
是否也有过红润的脸庞,可以微笑?
此时,你躺在床上
无法行走,无法站立,无法书写,无法微笑......
我仍然想你
想象你的任何一个年纪
婴儿时,也是全家的宝贝
儿童时,跳来跳去
少年时,书生意气
青年时,正气入狱
直到迈入中年时,你依然身在牢狱……
此时,你躺在床上
动弹不得,那一生的回忆
是否依然在你的脑海里?
我仍然想你
你将会去到哪里?
离开这里的所有“人”
去到那里!?
我双手合十,祈祷生命
不再虚空与荒芜,要一个归宿
总得有一个归宿啊
不然,我将如何再想你
我躺在床上
想你,亦如我
走在人行道上一样
朝着你的床前走去
走向那痛苦、失落,苦楚、恐惧
当我见到你时
如果,仍然有血液在流动
仍然可以看见天空
仍然可以呼吸空气
可否
微笑一次?
一定要,微笑一次!
今后,我将躺在床上
想念你的微笑。
方梅,致外公
2018,3月5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