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县长了!换县长了!”麻三又在吵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翻过身,将头捂在枕头里。
当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太阳竟然升起来了!我一不小心翻落在床下,麸壳掉了一地。我刚撑起手肘抬起眼睛,只见一只手一把将我拉起向外飞奔。
“喂喂喂,放手……痛痛痛……”终于停下来了,我的右手腕红了一圈,脚板也被土块硌的喘不过气来,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模糊的脑子清醒了些。
“靠,你……”刚准备骂下去,一张纸堵在我面前。
“告怒水城百姓:兹年六月廿五日,全城各户各出一家长至城西打谷场前集合,有怒水城要事相告全城百姓。——壬子年六月廿四日”
“看到没?就是这事。”小豆子一张口就喷我一口唾沫。
“管我屁事。”我拍拍身上的灰,竟没想起报复他一脚,现在手颈还痛的很。“又与你有何相干啊?”
“肯定与你有关,要不是这告示把师父招走了,你这个时辰起来还不早被揍的屁股开花?”小豆子顿了顿,抻了抻衣下摆,“这都是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
“怒水城的官啊。”
我想起半夜麻三的公鸭嗓,“你说县长?可县长是第一次换啊。”
“不是说县长,也不是不说县长。”
“你这小子跟我打哑迷呢?”我抬手拍了他一巴掌,油油的头发被我拽掉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