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秋秋言物语2第十七章:致陌生人——来自长白山的声音

  无论是构造碰撞还是火山爆发,山的诞生都是剧烈的,但它们却为我们的生活创造了如此多的美丽。在其维度中,山是令人敬畏的、脆弱的和精神化的。地球上很大一部分淡水来自山区。山容纳了稀有动植物的多样性,丰富的考古记录,以及对隐士来说珍贵的与世隔绝之地。山区的居民可以享受到新鲜、无污染的空气和漫步的空间。

  2018年8月,中国东北长白山上举行了一项传统文化交流活动,主题为“敬天朝山”。

  活动有幸邀请到长白山文化的“活化石”张福有老师为我们讲述长白山文化。他已是古稀之年,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对长白山文化各类数据、典故信手拈来,如数家珍,表现出惊人的记忆力。赠予我的关于长白山文化的书,好些是他自己写的。

  张福有被公认为长白山的文化骄傲。他探寻长白山文化已有20多年,登陆长白山多达200次,深入东北田野考古调查。他是长白山石磬、长白山手斧的发现者,一举将长白山的历史文化向前推进了5万年,彻底否定了美国哈佛大学“莫维斯线”(Movius Line)假说。

  这一成就如何强调也不过分。

  1948年,哈佛大学考古学家哈拉姆·莫维斯(Hallam Movius)在世界地图上画了一条任意线。建议用这条线将古老的手斧使用者

  (在欧洲、非洲和西亚)与东亚的工具使用者区分开。东亚没有手斧是一个决定性因素。在此过程中,他不可避免地得出了东亚人缺乏技术技能的结论。通过发现长白山手斧,张福有提供了否定“莫维斯线”的科学依据。

  张老解决了中韩两国因历史领土表述问题而一触即发的外交矛盾;他首个确认了吉林集安出土的赵国青铜短剑上的阳安君李跻,是赵惠文王时期的宰相,是李兑的儿子,是唐太宗的36辈祖,是老子李耳的五世孙;他曾与余秋雨同台对讲文化长白,被盛赞为长白山的文化骄子;他为讷殷古城的复建提供决策依据……在他探访长白山文化的旅途中,发生了很多神奇的故事。他在合适的时间地点见证了神奇的天象,在山区出现的特别美丽的自然景观。

  2009年9月16日,张福有老师又一次登上长白山主峰白云峰,看到围绕太阳出现了环形光环,呈彩色圆虹状。在山脉的主峰白云峰上,张老看到了太阳周围的光晕——就像是圆形的彩虹。冰晶悬浮在云层中,使阳光折射,形成惊人的光晕,在天文学中被称为“太阳狗”(Sundog),看起来十分壮观。

  在我们举办的“敬天朝山”文化活动落下帷幕之时,圆虹时隔11年又出现了,张福有老师和我们一起再一次见到圆虹。他欣喜无比,又有了之前的疑问,“为什么在这时候出现?为什么又被这些人遇见?”为此他特意赋诗一首,《2018长白山历史文化园敬天朝山大典惊现圆虹感赋》。诗曰:“致祭白山呈碧空,敬天盛典现圆虹。文园雅颂歌清野,绮韵华章秀大东。遥想铁崖佳话在,原知苦旅契机逢。诗家携手畅吟处,见证惊奇孰与同。”

  世上有很多奇事,又岂是巧合二字能说清的。他跟朋友分享这张图片时,两人聊到了“天人感应”。他说,以弘扬传统文化为己任的企业非常难得,开发、保护长白山文化也是一件有功德的事,上苍感应到了这份诚挚的心意。或许,这真是无形的能量,集物质能量、自然能量、文化能量于一体的长白山,引得世世代代的人们纷纷踏入这座神秘的山。

  我们终于有机会面对神秘的过去,仿佛进入梦一样的境界,一片需要我们去发掘、诠释、赞美和加以保护的活化石。也许,我们也是为内心的感应而来,为山林的神秘而来,为远古的呼唤而来。作为长白山历史文化园的投资人之一,我们集团非常重视长白山这个大文化项目,我们希望能为抢救、发掘、保护长白山非物质文化遗产做出我们的努力,打造一座文化长白山,与世界文化主题公园比肩而立,为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更多的文化财富和文化资源。

  “我感到,陌生人,在你的存在里我被延长”,阿根廷女作家阿芳西娜·斯托尔尼《致一个陌生人》中的十六字,便是我们与张福有老师想要传承长白山文化的共同期待。历史的记忆,文化的传承,只有传承给一代又一代的陌生人,这种文化才能以鲜活的状态永远存在。

  山有绝顶,路无尽头。70岁的张福有老师毅然忘掉他的病痛,风餐露宿,几度遇险,痴心不改地奔走在山野间,在造访远古文化的路上。而我们——也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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