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儿子的文字——小时候听来的一个故事

        让我的心里话从我小时候听来的一个故事开始吧。

        从前,有一个男孩,早早死了父亲,母亲便挑起了这个家庭的全部重担。她希望把儿子拉扯大,将来儿子娶上媳妇,她就能享福了。

        她把儿子视为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人。她把能够获得的最好吃的东西给儿子吃,自己宁可穿着经年的破衣烂衫也要让儿子四季有新衣服换。她舍不得让儿子吃一点点苦受一点点气。担水、扫地、种田、洗衣、煮饭……从不让儿子搭把手;与别的孩子发生纠纷的时候,她总是偏袒自己的儿子。乡亲们可怜她是个寡妇,一般都会让着她,也叮嘱自家的孩子让着她的儿子。

        男孩渐渐长大了,变得任性而又偏执、无能而又张狂。他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习惯了别人对他让步。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有了好东西,他就要妈妈给他买。妈妈要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发脾气。为了让他高兴,妈妈只能变卖家里的家产,来满足他的好多并不合理的愿望。可怜父亲留下的三间屋子里渐渐空了,而男孩的需求却更多了。母亲向他一遍一遍地哭诉家中的艰难,可他怎么能听得进去呢?

        待到男孩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他对自己贫穷的家彻底失望了,终于在一次母亲不能满足他的愿望时离家出走。母亲为了寻他,卖了两亩薄田和三间草屋。在年复一年的流浪、乞讨、期盼、寻找中,母亲渐渐白了头,身体也渐渐衰弱下去,儿子却杳无音信。

       有一年秋天,她已经成为一个肮脏的老婆子了。在乞讨到一个街头时,她看见一队官兵,押解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近三十的男人走过来。她昏花的老眼立即认出了那个犯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儿子也认出了她。她呼天抢地,哭诉着自己一生中的种种遭遇,打动了押解的官兵。

        原来,她的儿子这是要被绑去砍头示众的。母亲自然无法阻止儿子被砍头,只能泪眼婆娑地跟着行刑队伍来到刑场。行刑前,男人跪下来。监斩官问犯人最后有什么要求,男人说:“我只想再吃一口妈妈的奶!”监斩官同意了。

        面对儿子这最后的要求,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婆子掀起褴褛的衣衫,捧着干瘪而又肮脏的乳房迎上去。谁知男人竟一口咬下了他妈妈的乳头,狠狠地吐在地上,又泪流满面、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不是我妈妈!我恨你!为什么你从小不管我!”

       让我们共同思考:这个家庭悲剧的根源是什么?这个故事给后来人什么样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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