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年轻,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有限,遇事疯狂地求证此身所能为无止境。上穷碧落下黄泉,反反复复折腾许久,最后啥也没干成。譬如画一棵树,主干尚未理清,就迫不及待地描摹细枝末节,图案总也不成形。其实我的能力仅止于画树干,一直描叶子蛮累停的。
很长一段时间,奉“君子不器”“随遇而安”为圭臬,每日如同闲云野鹤。自以为是修身养性,实则生性懒惰,害怕走出心理舒适区。加之性格软弱,身边人云亦云,不敢告诉世界想要什么。
自我存在越加模糊,时常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不充沛的精力分散到好几件事。好比看书,许多经典信手乱翻,公共场合特意露出书名,装作认真读书,有人搭讪立马故作高深谈玄论学,好一装X如风奇男子。
在校时,每每心随欲动而不制止,且美其名曰“文艺复兴”。言行更是完美继承中华文脉传统,春秋笔法,劝百讽一。环境如此,个人选择如此。久处此樊笼,形为性羁,心为形靡,偶做狂言疯语,年与岁去,日渐凋落。
我要放弃某些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相当于做排除法,减少生命能量的耗费,专注自我。暂不去想那“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何时与我发生关系,说不定就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找到关心的问题,耐心地沉淀五年十年,生活总会给出答案。
生有涯,知无涯,我要大胆的“做那个挑战风车的傻子”,此身所在,乾乾存之,此心所向,欣然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