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古诗课》 [6] 二月春风似剪刀

咏柳 【唐 贺知章】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现在正好是春天。暖风融融,繁花似锦,沉睡了一冬的树发了新芽。校园里,湖岸上的柳树像一团团嫩绿鹅黄的雾,氤氲着春天的梦。

让我们来看看贺知章是怎么写柳树的,史杰鹏老师是怎么解释的。

(1)作者生平

“贺知章是越州永兴(今杭州萧山)人,生于公元659年,唐太宗时期。37岁那年,武则天时期,中了状元,之后一直在朝中做着不大不小的官,约在唐玄宗统治的公元744年去世。……活了86岁,在古代平均寿命不到30岁的状况下,他为拉高唐朝人的平均寿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难怪我心目中的贺知章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是个老爷爷的形象呢。我心目中的李白永远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杜甫则永远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贺知章呢,明明没有读过他多少诗,却神奇地留下个老爷爷的印象。

贺知章活着的时代真是好啊,从唐太宗到唐玄宗,正好是唐朝最鼎盛的时代,民风开放,万国来朝。不用经历国破家亡的动荡,便有一种顺遂的满足感。

百度百科:贺知章,晚年自号“四明狂客”;与张若虚、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与李白、李适之等谓“饮中八仙”;又与陈子昂、卢藏用、宋之问、王适、毕构、李白、孟浩然、王维、司马承祯等称为“仙宗十友”。其诗文以绝句见长,除祭神乐章、应制诗外,其写景、抒怀之作风格独特,清新潇洒,其中《咏柳》《回乡偶书》等脍炙人口,千古传诵。作品大多散佚,《全唐诗》录其诗19首。

从百科里介绍的种种“并称”,可以看出唐朝文风之盛,而“仙”这个名号,也体现出这些文人潇洒不羁、随性随心的生活状态。

(2)回到《咏柳》

首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一语双关。“碧玉”,字面意思是绿色的玉石,比喻柳树青翠欲滴的样子像玉石。这个比喻已经很美了,但是当我们再想一步,想到“碧玉”的典故,就感觉更美了。

碧玉,指出身普通但美丽的少女。东晋诗人孙绰的两首《情人碧玉歌》写道:“碧玉小家女……”后人用“碧玉”代指民家少女,“小家碧玉”与“大家闺秀”对应。

柳树正好是一个常见的、不名贵的树种,民间随处可见,说是“小家碧玉”很形象。

第二句“万条垂下绿丝绦”,形容柳条的柔媚。这一句紧接着上一句“小家碧玉”的比喻。绦,丝线编织成的带子,古代妇女衣服上经常装饰轻而软的丝带。

史杰鹏老师提到,女人衣服上的丝带随着走动摇摆,就像柳条迎风摇摆一样。

这样一解释,第二句就从静态变成动态的了。明明诗人只用了“垂下”这个静态的词,但是我们就能联想到柳条随风拂动的情形。

“柳树的品种很多,中国就有六百多种,有旱柳、垂柳、团柳等,但无疑垂柳最为美丽,它枝条细长,缕缕下垂,刚发芽的时候,远远望去,如烟如雾。”没想到史杰鹏老师对刚发芽的柳树的感受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这让我有点惊喜。

垂柳这种细长下垂、袅袅娜娜、温柔妩媚的形象是很符合中国传统审美的。再加上它看起来总有一种牵人衣袖的依依不舍的感觉,又谐音“留”,久而久之被赋予了“离别”的寓意。

诗词中写到“柳”的数不胜数。我最喜欢的是刘禹锡那首《杨柳枝》:“清江一曲柳千条,二十年前旧板桥。 曾与美人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用词简朴到了极致,诗句中的遗憾深情却清晰可见。

“前两句是对柳树的远观,是一个整体的印象,接下来,我们可以看到诗人走近了一些。”

第三四句,不知道这细嫩的叶子是谁裁剪出来的?原来是像剪刀一样的二月春风啊。

史杰鹏老师说,早春时候还春寒料峭,风刮在脸上会有刺痛,但此时柳树已经发芽了。”这把剪刀非常犀利,它一下子就裁破了冬天厚重的阴霾。“

这样解释挺有道理的,我原先还以为是因为二月里有燕子了,而燕子尾巴像剪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这么一波三折地联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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