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晓得人生不亦快哉还有三十三则,那是金圣叹在《西厢记》的批语,苟活半百,今个通读了林语堂《生活的享受》方才知之。
那种种的快哉对比自己,倒也有几处相仿,只不过自己不觉得快哉起来过,或许是欲之旺盛,把这些平常的惬意全然没当过生活的快活,以为是偶尔的点缀罢了,实则是不知生活真的快哉到底是什么,要不就是快活不起来另有根由。自己会不会有了抑郁的心结,想想是更不会有的,若得了那抑郁贵重的病,现在生活状况不该是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因工资涨了的原因才涨,等等琐碎的事。偶尔难得的一次出行,车马费的那么昂贵也不至于得了抑郁,看看祖国大好河山的靓丽光景,却总冒出羡煞那些宦游古人,倒不是那些达官贵人的派头,是好些个风景在他们那个时候,是不收费的,要因为这一点,快活不起来,抑郁了,那就是自己的窝囊,怪不得门票高昂的翘起明码标价的牌子,天下大同在这一点是最有力的说明,对谁都是一样,自己没有挑理的借口,至于有没有漏票,白占公家便宜的,那都与自己无关,反正这也不是自己快活不起来的原因,为找到这看似在身边,却又找不到的不亦快哉,着实教人头疼。
苦闷于斯,那就在这林老的语录里找答案,当看到三十三则的第二十九不亦快哉,我倒是快哉了起来,文曰:做县官,每日打退堂鼓时,不亦快哉。想来那古时候,县衙里的衣冠禽兽们也有巴不得闲暇的渴望,我还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海瑞,惹得鸡犬不宁才叫办皇差,因这,倒觉得那县官有可爱之处了,按现在的话说是个饶爷爷的孙子,都不用装人模狗样的正经,显得只有他在忘我的图报皇恩。这样说是不是示人自己没有觉悟的映像,倒退到有留恋封建社会落伍的腐朽的落寞,是想复辟,还是守旧,可以发誓都不是,自己也不至于那么蠢,愚以为这古人与我们起码都是人,与古人相较,现在的人都比较喜欢钻营,说人心不古,这一点上倒是挺贴切,而现在的自己不能不亦快哉快活起来的根由,当该源于此,活在一个要装,切还要装的挺“闭”的环境里,真的很难快活起来。
封建社会且都允许个人的任何不亦快哉的表现形式,当然这种快哉首先建立在不妨碍整个社会环境,不干扰周围人的生活,可以尽兴地快哉你的快哉,快活在你个人的喜好当中,比如写写画画,唱唱跳跳,游历山水之间。当干扰了别人的生活,或者说影响了大众生活的的环境,谈论的语境,往最小了说就是基本的清净,那这种快哉是不能以任何借口,理由推脱个人素质问题,当妨碍了别人的快哉,而达到个人的快哉,都是令人不啻的。就按探讨而言,记得有位外国人说过,即便反对你的观点,但永远支持你拥有说话的权利,大概这就是言论的语境。
以我平民的心态,对林老的这篇文章的结束语,颇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如有智者提点一二,当生之幸也,定会冒出刹那间的一丝快哉,觉得那才是生活。尤其是读书时侯,有高人醍醐灌顶赠蕙所见,那更是快哉的不亦快哉的不得活了。
其文如下:
可怜的拜伦,他一生中只有三个快乐的时候!如果他不是一个病态而又心地不平衡的人,他一定是被那个时代的流行忧郁症所影响了。如果优郁的感觉不那么时聪的话,我相信他至少有三十个快乐时刻。这样说来,世界岂不是一席人生的宴会,摆起来让我们去享受,————只是由感官去享受;同时由那种文化承认这些感官的欢乐的存在,而使我们也可坦白地承认这些感官的欢乐的存在;这岂不显而易见吗?我疑心我们所以装作看不见这个充满着感觉的美妙世界,乃是由于那些精神主义者弄得我们畏惧这些东西,如果我们现在有一个较高尚的哲学,我们必须重新信任这个“身体”的优美收受器官,我们把轻视感觉和畏惧情感的心理一律摒除。如果那些哲学家不能使物质升华,不能把我们的身体变成一个没有神经,没有味觉,没有噢觉,没有色觉,没有动觉,没有触觉的灵魂,而我们也不能彻底模仿印度禁欲主义者的行为,那么我们必须勇敢地面对着这个现实的人生!唯有承认现实人生的那种哲学才能够使我们获得真正快乐,也唯有这种哲学才是合理的、健全的。
——临屏捉字,未查,不当之处,闲时再纠。即日于固。
特别注释:衣冠禽兽,古代以服装配饰区分文武官员身份的方法,非贬义之意,万勿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