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昨天,某同学跑到我这边,说他要在北京工作。和很多人一样早九晚五,生活仍然也是荡气回肠。加班的时候,仍然的忙碌。唯一感觉的是这种城市,多了文艺浓厚的气息。八点才到家,繁华如戏。一身倦气。每个人的生命当中,都是如那言之凿凿的锦绣文章,你一肚欲说怀旧,一肚家常诉念,生活百般滋味,像极了人生的绸衣,忧伤的街市。
下午在家,给他们自己亲手做了几个菜,以前在家没有做过任何的菜,如今在外,自己一边工作,一边自娱学着,方方圆圆不大的桌子,却摆满了菜肴。举杯之间,仿佛看到了那会儿刚进校园的时候,那短暂的相遇,多感慨万千啊。灯光柔和的静静照在某同学的身上,背压折过的地方,阴了一层浅浅的阴影。席间,她与我笑谈万千世界,都感叹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如今,穿行在这个不是故乡的“异乡”,总是让人突然之间心起阵阵地忧伤。怀念那些曾被照亮的精雕细琢的时光。
时光,是一个旧美人,人生幸会一次,足矣。
平淡的上班生活,仍然的枯燥。我想人类能这么安然的遵序的生活,必定是有梦做支柱,不然这样的生活,岂不是很没有意思。那天与屋子里的人,谈天说地。一肚子的话,讲起来是没完没了,道破的只是一句,生活仍然的艰辛,为之奋斗是每个人的梦想。白岩松在耶鲁大学的演讲中,题为《我的故事以及背后的中国梦》中说到了正是这些平凡的“中国梦”,构建了中国。当时我就在想,的确也是这样,我们仍在一片艰辛的旅行上,并肩在实现一个个平凡的个人梦想,也实现着一个国家昌盛之梦。
四十年前,当马丁路德金先生倒下的时候,他的那句话“我有一个梦想”传遍了全世界。但是,一定要知道,不仅仅有一个英文版的“我有一个梦想”。在遥远的东方,在一个几千年延续下来的中国,也有一个梦想。它不是宏大的口号,并不是在政府那里存在,它是属于每一个非常普通的中国人。而它用中文写成“我有一个梦想”。正是这句话,让我对自己的国家热泪盈眶,也对中国人肃然起敬。我不认为关注民生,与自己很遥远,相反我们的自由,和一切存在我们身边的事情息息相关。
我们生而自由,自由即你。
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的梦想,空灵丰富。像游动在世界海地的万千生物,如此幸福的游荡着。我生来就是出发,在路上的自由之身。这个名字说来也真是“出发之人”,这多像伟大的“旷野的声音”。突然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吃完晚饭,躺下来盯着明晃晃的灯,一个莫名的问题,让我感觉生之荒唐。心中暗自在说:“我这是在那儿了?为什么感觉不到存在。”困意难倦,想了一整个晚上。
平庸琐屑的日常生活,真的构成人之所以为人之本,是因为这自由太稀缺了。之后,我们仍然上班的上班,学习的学习,各在其位。我记得,刚踏出校门,我就像是这个人类才刚刚起步一样,好像许多人都跟我一样新生的,穿走在其中,留出得是不娴熟、幼稚。世界是个游乐园,多少人观赏,多少人乐在其中。多少人走着,走着迷路了。其实,当我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才知晓,他们原来都活了几十年了,他们是老人。是过来人。
世界是个游乐园,观众鱼龙混杂,而我是个幼年。
很多年后,有人问我说,你的心里有过一个人吗?那时我才突然明白过来,我已经一个人走了好久了,能在这世间携手同行,相濡以沫的人,还未曾谋面。当火车穿过暗洞,穿过湖北、穿过长江。我听到那浪涛的声音。天色阴寒,想起了《观音山》里的那段,他们坐在火车上狂笑青春的肆无忌惮。如今,走过的那段矫情岁月,旁观之后,一段一段的都是空白页。蛮喜欢七堇年说的,时间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虽然这样的日子,有你们陪伴三年,怎么也抵得上这只言片语。虽然身在北方,但是却有一种南方的气质,多年之后,我仍然是这样,等同于那座故土静默的城镇。那样一个男子,一身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