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不到一周,我就把十集名为《人间世》的纪录片看完了,每集45分钟,也不算长。但拍摄背后的辛苦就大多不为人知了。
8个摄制组,2年的拍摄,《人间世》摄制组把摄像机搬进了上海的大小医院,最后给我们呈现出了主题为“尊重医生,尊重生命”的片子。据说,纪录片没有脚本,没有预设对象,每一个故事都是现场蹲守出来的。没有在医院安装固定摄像头,每一个画面都是摄像扛着机器亲手拍摄出来的。
上海电视台的主播说,同事们为了这个拍摄,半条命都要搭进去了。我相信,因为这种记录更多地意味着要熬大夜或通宵,不能按时休假。
这十集,每集都有一个主题,或是“信任”或是“理解”或是“团圆”……看过之后,有几个很深的感触。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
1.医生不是神仙,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全力以赴
怎么说呢,虽然也曾有家人住院,动手术,进ICU,但从来没有对病人这个群体了解很多,跟随摄影机将视角扩大,看芸芸众生的生死疾苦,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是拍电视剧,而是实实在在去见证一场手术的成功或失败,看到医生尽力到最后一刻仍未能挽回年轻的生命,终于知道,对于疾病,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全力以赴。
24岁的邹磊海鲜中毒抢救无效死亡。瑞金医院急救科副主任医师车在前难掩自己的失落与无奈,“往往你付出感情最多的,可能是……我们还是希望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活过来,但是有时候你没得选择啊。”
医生没有救活人也非常难过,在另一场失败的手术后,不理解的病人家属情绪突然激动,上前一把掐住了车医生的脖子……
做医生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光鲜,反而可能意味着高强度的作业和巨大心理压力,甚至是未知的危险,如果说有什么理由让他们留在这个岗位上,救死扶伤可能太冠冕堂皇,我觉得是像片中某位医生说的,是为了救活人那一瞬间的成就感吧,这是人的价值的体现。
想起前阵子微博上热搜的一个新闻,有市民打120叫救护车,后被爆出担架员不协助抬家属,然后一场关于救护车到底包不包括抬病人的争论就开始了。
纪录片的第二集讲的就是担架员的故事,三个工作人员组成一个救护车,从早到晚,穿梭在去病人家和医院的路上。然后你会看到,有很多病人病情并不危及,但还是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这样就会导致更着急的病人等待更久才能排上队。但是没办法,很多独居老人自己没办法去医院,救护车承担了一部分儿女的责任。
还有一些人叫了救护车又取消,有的非要去更远更知名的医院,但救护车的原则是就近救急,因为走得太远,仍然意味着少救助更多的人。有时候堵车很久才到,家属不理解,质问为何来迟,他们也很无奈。每天就这样匆匆奔走,很少按时吃饭,就像吴慧琼医生说的,大部分做这个工作的都有胃病。一切都在完善。不完美的阶段,我们能做的就是彼此理解。
2.人生是坚持,也是选择
有一集讲一对失独父母多次去医院进行人工授精要孩子的故事,高龄妇女怀上孩子太难,人工受孕的几率也太小,经过一次次跑医院,一次次取卵,每次疼痛贯穿后背,但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最终这个母亲怀上了孩子,可胚胎发育几周后,却又停止了。人最难承受的就是,希望达到最高潮又摔回现实。坚持很辛苦,然而却不得不坚持。
至于选择,很多时候,疾病的确诊都是一个困难的事情。作为一个被诊断为全球仅有六例记载的罕见病例的病人,陈莉莉面临了一个艰难的选择。子宫对一个只有30几岁的女人来说,意味着完整和希望,但因为不知道病灶在哪里,陈莉莉一家面临着艰难选择。最初的手术只选择切除宫颈的一部分,但结果不理想,如果无法根除病灶,一旦病情恶化,将无法控制。最终,家属同意,将子宫全部切除。又发现仍然未能完全清除病患,输卵管和卵巢是病源可能的藏身之地,但一切都只能切下来才能定论。继续手术还是就此停止治疗?陈莉莉选择了前者,而最终得以痊愈。
生活总在继续,选择从未停止,有时候,光明与黑暗,生与死,都只在一线之间。可这就是人生啊。
3.活着本身就已足够美好,珍惜眼前一切
史铁生写过这样一段话,“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有时候想想,人生在世不过几万天,身体能自由行走,口鼻能自由呼吸,看得见颜色,听得到音乐,实是幸运之事了。当有一天健康不在,你才发现,其他东西都是虚妄。只不过,我们似乎总在病痛来临的时候才能真切感悟,却为时已晚。
《人间世》张丽君这一集,我看到哽咽。26岁怀孕5个月的妈妈,年轻漂亮,本该像你我一样都在职场打拼,却被查出恶性度极高的胰腺癌,这种疾病存活率很低。张丽君录了很多视频打算每年放给自己的孩子“小笼包”,好让他将来能感受到有妈妈陪伴的感觉。
如果在你最年轻美丽的时候,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关于你的人生就要谢幕了,你会如何反应呢?对父母养育之恩未能回报的亏欠,对孩子、丈夫的不舍不忍担忧,这时会发觉,活着本身就已足够美好了。
好在家人的爱支撑着张丽君乐观地对待疾病,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放过任何微小的希望。想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体面地离去,然后小两口卖了一套房,去了美国一边旅游一边治疗。据说,目前情况良好。
4.如果有那么一天,要学会好好告别
出生是令人喜悦的,离开却总是伴随着悲痛。无论你接受还是来不及准备,告别或早或晚都会到来。
这一课,还是要提早预习,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好好对待爱自己的人,多去关心和回报,而不是想着以后如何如何,因为谁都不敢保证,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做到没有遗憾,当离开不可避免时,最起码可以安心放手。
最后的最后,大家可以亲自去看下这个纪录片,百度搜索“人间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