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颱風之後
记忆中的那场雷雨,是那一年的上海,纯粹,无杂质,连乌云也黑的透彻,混沌一般的颜色,暴雨如约而至,冲刷着这个城市的朦胧,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喜欢有雨的城市,之后,行走在不同的地方,雨通常带着那个地方的情感。在布拉格我曾与大雨不期而遇,见到了查尔斯大桥上匆忙但不慌乱的人群涌向桥的两端,我随着人流,不紧不慢的走进街角的那家咖啡馆。捷克的咖啡似乎是为了这样的天气而生,苦涩,略带单宁的味道。杯子里的咖啡,映衬出天空的颜色,由深灰再到湛蓝,不用五分钟。捷克的雨,如同一个深情的恋人,在舷窗的那头,而你的眼神已然变得深邃。
记得有人和我说过,“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我才会想到温上一壶茶,或者白兰地“ 我非常的认同这种装逼行为,雨天带来气温的变化,影响着人的感知,改变了已经固执的方向。
沒有雨季的地方是沒有溫度的
在一家奥克兰餐厅里,我看到过门口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遮阳伞下押一口咖啡,抽口烟,像是在说几个亿的买卖。大雨突至,雨水顺着伞沿打湿了这俩哥们的衣服,嗯~于是我相信这是笔几十亿的买卖,不然下雨了,怎会不为所动?
我问朋友 “下雨了,为什么他们无动于衷?“
“因为他们知道雨一定会来,也知道它一定会走。”
我的朋友曾和我说过一个故事,
那一年她去法国旅行,沿途坐到一个小城转车,很走运,当地罢工,所有列车晚点5个小时。她说走运是因为有了这5个小时,可以走出车站看看这里。“这是我在法国仅见的最美的城镇,你无法想象,原来应该是很火大的事,但当我决定慢慢的接收事实和走在这里的时候,感觉这段时间,是上天多赋予我生命当中的一样。“
淅瀝還是磅礡的雨中,世界都是安靜的。
生命中有很多事情是被各种原因而被慢下来的,晚点的列车,倾注的大雨,还有,没有出现的人。一如,奥克兰的雨,它一定会来,它也一定会走。在无数次的相遇与交错后,我们达成了默契,静静的等待,直到把故事说完。
“雏菊”里的那一幕,一个习惯了躲雨的女人,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下,所有人都走进了同一个故事,雨停,所有人都开始了各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