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惋惜的心情,沉痛祭奠我们的兄长。
兄长因患肝癌,医治无效,于农历二零一七年二月二日十二时四十分在家中去世,享年六十五岁。魂归渺渺,唯余桑梓。音容相貌,犹在身边。痛心疾首,悲不能抑,遂作文以告家兄之灵。
家兄生于一九五二年三月十日,适逢乱世,因家庭成分原因,正上小学即被勒令退学,从此便在生产队中务农干活。及至成年,成为整壮劳力,扛车子,刨大镢,什么重活累活都干过;远出夫,近修坝,每每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常年在外劈铁,春冬买卖鸡鸭,涉黄河,路沈阳,常常风餐露宿,担惊受怕。之苦之累,之难之力,是让生活在富裕今天的我们所难以想象的。家兄知道,作为兄长,关心、呵护弟弟、妹妹是兄长的本分。记得有一年的冬天,家兄正值出夫,修建天宝扬水站。一次队部为改善集体伙食,发给每人一条长长的白面巻,家兄领到后舍不得自己用,硬是搭车迎着寒风送给远在三十多里地正在楼德上高中的我吃,并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不要念家,身在异地的我当时心里感动极了,天近黄昏,望着家兄离去的背影,心想,家兄送来的岂止是面卷,更是家兄对正在求学中的弟弟的关爱和期盼。即便我成年参加工作之后,家兄也忘不了尽己所能地给予关照。记得当年置办萍儿九日吃喜面的功事时,家兄劝我不要从饭店订制酒席,那样会多花很多钱的,自己买菜自己做就行。功事那天,时值腊月,河水结冰,家兄骑自行车带着大嫂天不亮就赶到羊流,提前亲自将饭菜买好备齐,并亲自做厨操办了数桌酒席,为我节省了不少的费用。菜市场上,朔风阵阵,家兄拎着个菜袋子,穿梭于菜摊之间,不时地与摊主讨价还价;居家院内,亲朋满堂,家兄躬身于临时搭建的窝憋的灶棚里,烟熏火燎,忙碌炒菜,不时地蘸一点菜汤,品一下咸淡···。事情过去了许多年,幕幕情景,至今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办事,该花就花,不要妄花”,“做人要正当,别叫人看不起”,是家兄常挂在嘴边的话。言教身范,家兄的三个子女各已自食其力,成家立业,事业有成。在攸关个人利益的时候,家兄也表现出了兄长应有的宽容与大度。当年,面对难得的煤矿招工的机会,家兄坦然选择了放弃。当时谁人不说家兄心眼好、风格高啊!父亲患病住院,家兄悉心照料,不离左右;母亲去济南看病,家兄问寒问暖,一路陪同。父母年迈,承包地种不了,家兄主动承揽下来,代为耕种。家兄同大嫂会意,大嫂主动为祖父母摊煎饼、勤家务,持之以恒二十余载,减轻了父母的分担。家兄病重住院期间,病榻之上,已是自顾不暇,还放不下对家中老母的惦念。哀哉!父母尚在,何奈家兄仙去,养老送终,尽孝未尽也!
呜呼!家兄一生,爱家顾家,担当自立。孝敬父母,见利思义。言传身教,仁德孝悌。大德是彰,日月可鉴。
呜呼!兄之殁,父母失一贵子,我失一手足,亲戚失一佳亲,乡邻失一好人。两行热泪、满腔悲情唤不回我们的兄长,日星隐耀,山岳潜形挽不住我们的兄长。我怨苍天无眼,我伤大地无情。纵使皇天厚土、九泉九天,你又怎能忍心,撇下家中的妻儿老小,一人乘鹤先去?天人永隔,叫我于何处再呼兄长?
呜呼!兄之逝,教我作何悲,教我作何痛?祭兄不见兄言,奠兄不见兄食。生不能同行,死不能同梦,我们言有尽而情无终啊,兄长您可知道?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再遇家是,谁与共担?若有来世,家兄,您还做我的兄长。
卜吉之地,家兄终前着定。白云舒卧,沃野万垄;芳草绿堤,粳谷盈丰,此乃风水宝地也,家兄之灵慰矣。纸灰飞扬,悲恸我心。坟头纸钱,尽可支用。伏惟尚飨,唯祈唯祷。天堂之路您尽可走好,家兄,您安息吧!
弟 信文跪拜!
二零一七年二月二十八日(农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