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是一个人睡的,所以晚上可以偷偷刷题。今天一张语文、明天一张数学、后天一张英语,先做,然后再自己对着答案批改、对着解析订正。数学、英语相对来说是很简单的,刷了几套做题的感觉就上来了,知识点记得还可以;但是语文的古诗词默写、阅读理解还是有点难度的。就这样,刷了有两个月。而且现在手机并不是很智能,我又是小孩,没有手机玩儿,我发现每天的时间真的是多了好多,当然,生活也简单了许多,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没有莫名其妙的骂,说真的,我还是很贪恋这种生活的,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自由之感。
哈哈,在这期间,老师还跟我的父母“打过小报告”,无非就是说我性格跟之前相差很大,在学校不是很活跃,我妈就说我是上次差点被丢吓破了胆,看了医生,说是没事,让老师不用担心。好吧,既然大家都看出来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装天真了,开始我行我素。
吃饭的时候,我对他们说:“爸爸妈妈,九月份我想上毕业班。”
妈妈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还笑着说:“确实,九月份开学,你就是大班的孩子了,算是幼儿园的毕业班。”
好吧,我说她咋不吃惊呢,我又坐直了身体,认真地说:“不是大班,而是小学五年级(那个时候还没流行六年级,而我们这的小学目前是没有六年级的)。”
妈妈果然不说话了,看了看爸爸;爸爸也看了看我——我这个年纪,一年级都上不了,更别说五年级了。
“可是,你才上幼儿园啊,一是你年龄没到入学年龄,二是那么多知识没学,你肯定也跟不上。”过了几分钟,爸爸才略带难色地说。
妈妈也打圆场:“对啊,成成,你才4岁,肯定是上不了五年级的。”
“爸爸妈妈,你可以让校长测试我,小学的知识我都没问题。”我自信地说道。
二人又对视了一下,然后妈妈突然红了眼眶,抱着我说:“妈妈知道不该问,可是,你是不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我帮妈妈抹去眼泪,轻声说道:“我是你们的孩子,一辈子都是。”
“可是,可是,一个4岁的孩子怎么会小学的知识呢,我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啊!”妈妈略带哭腔地说,“而且,不止一个人说过,说你……和之前不一样,行为举止根本就不像4岁的孩子。”
我汗颜,本来以为自己一不高调,二尽量宅,就可以瞒久一些,可是……不过也是,堂弟那种才是4岁孩童的正常心智,我还是太过于成熟了,看来自己没有当演员的天赋了,我叹了一口气:“爸爸妈妈,我确实是柳梦成,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是15岁的心智。”
爸爸妈妈听到这话,大眼瞪小眼。
我继续说道:“我15岁的时候自杀了,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就回到了现在。我其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大仙说你没事,大仙就是大仙,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妈妈的眼泪此时也干了,满眼心疼地问我:“成成,你才15岁为什么要自杀呢?”
“哎,说来话长,我上次走丢的那天,其实是你们去世的时间。”我说道。
“我和你妈妈,去世了?”爸爸吃惊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嗯,从那之后,我跟着姥姥姥爷生活,后来我知道自己是买来的孩子(此时妈妈握住了我的手),就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都各自成家了,没人管我,然后还在电视里说我的坏话,然后就有很多陌生人骂我,我一时想不开就……”我尽量避开了网络用语,因为父母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
“好孩子。我和你爸爸是真心待你的。”妈妈解释说。
爸爸也赶紧开口:“是的,我们一直把你当亲儿子。”
我笑了笑,安慰道:“我知道。但是爸爸妈妈,你们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好,我和你爸爸都不会乱说的,其实知道了真相,我们也就能安心了。”妈妈说。
“是的,虽然嘴上不敢说,但是天天都怀疑你中邪了!”爸爸也附和道。
“谢谢爸爸妈妈。”我握住了他们的手,“其实小学的知识我都复习得差不多了,不想浪费时间再上一年幼儿园和四年小学,我想复读一年五年级直接读初中。”
爸爸和妈妈对视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你这种情况确实是没见过,但是爸爸愿意用各种方法试试。”
“嗯,我们会想办法的。”妈妈也点了点头。
他们接受能力倒是挺强,说开后,和我的相处就很自然,有什么话也会当着我的面说。村子里的人都比较熟,据说现在在小学当校长的是我的什么什么爷爷,就是那种八竿子才能打着的关系。一开始,他觉得我父母疯了:“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想让孩子出人头地,但是他才是个4岁的娃娃,能有什么能耐?你们还是别胡闹了。”
“叔,你不相信有神童的存在吗?”爸爸知道很难说服校长,于是就发挥自己生意人的特长——忽悠,不,是能言善辩,“那许仕林可以是文曲星下凡,我儿子说不定也是。”
不说许仕林还好,这一说我妈都忍不住快要笑了,碰了一下我爸的胳膊,示意他悠着点说。许仕林何许人也?懂的都懂,在此不赘述。
校长听了也是有被无语到,唯一确认的是我爸脑子有问题,但好在在我爸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他倒倾向于我是个神童,于是终于松口,愿意见一见我。
“谢谢叔,我一定让他好好准备。”爸爸激动地说。
“嗯,希望如你们所愿。”校长说道,然后看着我父母离去的背影,眼神很复杂,略带喜悦——期待着发现神童,又有点同情——这对夫妻怕不是得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