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帝下令处死高家众人。高相自是不是坐以待毙,集结叛军与皇后里应外合,攻进皇宫,背水一战。原本因淑妃旧事与高相站在一头的父亲,此时突然领兵卫帝,当场击杀了高相等人,皇后也在宫中被赐死,这场风波终是平了下来,。
与此同时,皇帝的身体更加衰弱,有日薄西山之兆。而这一切,与我已经没有多少关系。
我去见了如妃,将解药带给她,笑着跟他说:“我的心愿已了,解药给你,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帮我做事了。”停顿了一会儿,我观察着她的表情说:“当然,如果你想出宫,我可以帮你。”
她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药匣,忘了我一眼说:“你给了我解药,没有东西能牵制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笑着说:“原本就是我把你放入这个牢笼里,这一切对你来说不过是无妄之灾。你杀了我,也是情理之中。”
她自嘲的笑道:“我这一辈子终究是别人的棋子,走不出这个牢笼的。”她似乎是释然了,笑着对我说:“姑娘,其实你是个好人。”
我瞬间明了了,转过身闭着眼睛说道:“以后,你好自为之,珍重。”
见完如妃,我去了高天磊的墓前,抚摸着冰冷的墓石,我们相遇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我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道:“如今,我已大仇得报。今生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他日黄泉下相见,我愿意俯首为马,报今生大恩。”
又静立片刻,我乘车回府,刚到我房中就看见父亲背手而站,似是在欣赏我近日抄写的佛经。
我叫道:“父亲。”
他转过头来,一脸了然的表情缓缓的说道:“回来了,我的好女儿。”
我自嘲的笑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父亲果然是最后的赢家。”
父亲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女儿果然是冰雪聪明。”
“所以,父亲一直知道我做的所有事情对吗?皇宫里的那位如妃也一直是您的人,皇帝病重也是她下的毒对吗?。”
父亲脸上全是得意之色,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没错,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家瑟瑟果然是有勇有谋,扳倒了高相,皇后和太子李承鄞。只不过,”他神色狠戾起来:“你的野心还不够,所以为父只能在背后再帮你一把,扳倒了皇帝,从今以后这澧朝江山就是我们赵家的了。”
我笑得凄然,“那么,父亲还需要女儿做什么?”
“皇帝不日就将西去,朝堂上高相已倒,现在是我赵家独大。我要你嫁给那个懦弱的四皇子,我们扶持他登上皇位。日后,你在后宫,我在前朝,天下就掌握在我们手里。”
我闭着眼睛失望的说道:“父亲,权势地位对男人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父亲想我不想的说:“那是自然。”
我继续问道:“您也会为了权势地位牺牲掉女儿吗?”
父亲冷笑道:“你是我赵家的女儿,我生你养你,你自然要听我的话。我已将你的画像带给四皇子,最近你就不要乱出门,乖乖等着嫁人吧!”说完,捋着胡子就走了。
归西洲
接下来的日子,我被关在闺阁之中,不得见外人,我倒也日日安分,不哭不闹。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上云卷云舒。
一日夜里,一个蒙面人闯进我的闺房,只是这次不是裴照,竟然是顾剑。我盯着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护送小枫回西洲吗?”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枫要叫你,这是她要求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被他带着翻墙越树,到了门外一个僻静的巷子口。小枫急急向我奔来,握着我的手说:“瑟瑟,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儿,你怎么还不回西洲。”
小枫笑着对我说:“要回去了,马上就准备走了。”在黑暗中,我看见小枫明亮纯净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继续说道:“瑟瑟,你跟我一块回西洲,好不好?”
我转身看着赵府四方围墙露出来的亭台楼榭,和远处威严肃静的皇城。转头对她说:“好,我跟你走。”
小枫开心的抱着我,翻身上马后背着身子对顾剑说:“你不欠我什么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完之后,打马而去。
我,小枫和阿渡共三匹马,一路跋涉混在商队里出了城。
天越来越蓝,天地越来越开阔。小枫满眼都是希冀和憧憬。
她转过头来跟我说:“瑟瑟,我们回西洲去,我们去看沙丘和草原,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
我答应她说:“好。”
我不知道小枫到底想没想起来从前的事,但是我知道我们将开心的一起渡过余生。
一世尽,我在黄泉尽头看见了神明,他笑着对我说:“过来,我的神使。”
我错过丛丛迷雾,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原来他竟然是上辈子的高天磊。
因果报应,我终要总永生来偿还一世的亏欠。
我望着他,释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