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河流里的一声声嗟叹——读《灿烂千阳》

喀布尔的诗人多,你向前踢一脚,就能踢到一个诗人的屁股。自然,当渴望、向往当成了两个极端的时候,充满诗意的幻想和诗人数量一样增多了。

17世纪大不里士诗人赛依伯,就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人们数不清她的我屋顶上有多少轮皓洁的明月

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我们的《灿烂千阳》主人公玛丽雅姆就一生浸润在如此诗意的盼望中,她一生两次签过自己“玛丽雅姆”的名字,一次在其15岁成为新娘时,还有一次是27年后的行刑时刻。其他离开家的时光,就和千万个穆斯林女子一样,戴着布卡(从头包到脚的一种服装),无法拥有自己的主权和主张,像是国家、社会和城市的附庸,被冲刷着颠沛流离,没有定踪。

故事情节梗概

私生女玛丽雅姆和母亲娜娜居住在离富人区赫拉特几公里外的一个乡村泥屋里,依靠定期前来探访的父亲供给度日,天真的玛丽雅姆对断续的父爱充满渴望,认定父亲深爱自己,一次,她离家去赫拉特寻找父亲,父亲熟悉的身影只在窗口闪现,母亲娜娜因此自杀。

年仅15岁的玛丽雅姆并没有被父亲收留,软硬兼施下,玛丽雅姆被迫嫁给了中年鞋匠拉希德,并去了喀布尔,生活在动荡年代的家庭暴力阴影下。

十八年后,战乱仍未平息,少女莱拉进入了玛丽雅姆的家庭生活圈里,因为嫁给了拉希德,因为失去了父母与恋人塔里木。此时,莱拉带着塔里木的骨肉。

拉希德家庭暴力继续上演,从小接受父亲良好教育的莱拉智慧聪明,从开始和玛丽雅姆关系的格格不入,逐渐化解怨气,俩人相知相助,和命运抗争。

玛丽雅姆在解救莱拉毒打时,打死了拉希德,进入了死囚牢。莱拉重逢塔里木,生活获得了新生。

命运的嗟叹,闪耀人性的各色斑点

天真烂漫的少女玛丽雅姆,每日里渴望父亲扎里勒从泥屋前小溪旁边的青草地上冒出头来,她深信父亲爱她,她喜欢父亲牵手她手,漫步在乡间小路上,每周四的到来是她生活里的隆重节日,而其他时间,都在玛丽雅姆渴望父亲到来的时光里流逝。孩子的天性在已然悲情的私生女角色和世俗的藩篱里悄悄植入了不幸的种子。

玛丽雅姆离家找到父亲扎里勒家,那个熟悉的影子匆匆拉下窗帘,玛丽雅姆被滞留门口。扎里勒在对女儿的负疚和旧家族制度之间选择后者。

玛丽雅姆母亲娜娜一再训斥玛丽雅姆要看清扎里勒的虚假,在玛丽雅姆离家时刻,蒙羞上吊身亡。娜娜深知自己在富人区赫里特扎里勒家处于被鄙视和抛弃的地位,女儿的前往让自己寻求解脱,用死亡的方式。

玛丽雅姆没有被留在扎里勒家里,被迫嫁给了鞋匠拉希德。显然,父亲扎里勒没有能力、没有勇气和传统的家族争斗,放弃女儿是最好的选择,也必定此后常常自责、愧疚。

时年的阿富汗战火纷飞,战争的伤痛由阿富汗子民一同承担,玛丽雅姆无法置身事外。少有出门,或者身穿布卡慌张回家。这个社会容不下妇女走在公共场所自由的神态,压抑和逼仄才是战乱的生活特性。

丧子的拉希德具有家庭暴力倾向,时局乱象和家庭沉重的夹缝里,玛丽雅姆生活迷茫、无助和痛楚,就像她身处一次次怀孕未果的手术期间。

邻家少女莱拉和恋人塔里木,青梅竹马,是小说里不多的阳光。直到战火弥漫到了家门口,塔里木全家逃难远走;直到莱拉父母被炮弹击中,战火继续催情人间悲剧。

莱拉带着塔里木骨肉嫁给鞋匠拉希德,拉希德延续家暴的性格,两个相同命运的女人玛丽雅姆和莱拉,带着同样的拉希德妻子身份,开始恶语相向,尤其在莱拉生下女儿后。

莱拉负重生活的痛苦,从原来和玛丽雅姆水火不容关系,改变自己,俩人逐渐缔结了情谊,如母女般相濡以沫。人性的光辉在莱拉的良好教育驱使下,闭塞的家庭生活开始有了欢笑。

拉希德鞋店失火,从此家庭进入了饥寒交迫的状态,塔里木突出出现在生活里,塔利班对管制的严苛,一起让拉希德家庭步入极端状态,玛丽雅姆打死拉希德,将几十年的积怨一并爆发,自己走上了断头台。她也用自己的生命抗争换来了莱拉的生活转机,莱拉眼前的千阳开始出现了闪烁。

莱拉寻找玛丽雅姆当年的梦想,看到了泥屋。在玛丽雅姆死后帮助其找回当初扎里勒的愧疚。这世间的悲情在悲情的主人死后方才了却。灿烂的阳光也就只是存在于希望之中,现实生活里断无法见到,因为阿富汗复杂的战争局面以及同步的贫穷和家族制度。

《灿烂千阳》为《追风筝的人》之后又一大作,胡塞尼在阿富汗经年的战火中,看到了人民身处苦难和追求幸福的愿景,他试图将一千个灿烂的太阳照在这片土地上,给人民光明和希望。

正如他的联合国亲善大使身份。正如喀布尔诗人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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