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红毯先生像极了正在发酵的梅西事件,第一时间迅速发酵,赞扬和抨击并行。社会现实越来越像红毯先生所表现的那样,你在谈努力,谈敬业,可对方在说动物保护,你敬不敬业无所谓,你摔伤与否也与我无关,我只关心马摔倒了,我要保护动物。
你说要通过捐赠两百万来表现对动物的爱心,对方却在质疑你的动机,是不是在炫富?是不是想逃避惩罚?
正像我们在讨论梅西是不是真的有伤,是不是到了日本马上恢复,是不是尊重球迷,尊重主办方,而对方在说梅西的自由意志,不妥协的精神。
大家永远不在一个层面上讨论问题。
人类的思想发展历程看出,思想的演变由家族式的一言堂模式,这种模式就是思想通过一个中心,像波纹一样一层层散开,虽然深刻程度有区别,但受到中心场作用,大家的观点只能越来越趋于同质。而现代社会从家族式思想走向社群模式,大家的自由意志得到肯定和保护,每件事情都有各路声音的混合,混合成一团网络噪音。
其次,认知水平差异导致思维的浅薄与混乱。不喜欢思考,就喜欢扯大嗓门喊叫。不管事实如何,只站在立场上进行道德批判。不管理性,只谈上感情如何不容易。不管逻辑,只有过去经验曾经如何。
回到电影,最具黑色幽默效果的是那头猪。为什么只拉来一头猪,猪本来是在圈里群居,现在孤独的豢养在冰冷的宾馆。这头猪象征着孤独的刘伟驰,一个人睡宾馆,被照顾的很好,想冲出牢笼,结果真冲出去了,只能死路一条。没有人会关心猪怎么想,内心有多么惊恐,大家只关心这件事是否适合拍照。
刘伟驰像那头猪,通过拍农民题材获奖的努力注定失败。那就只能收起梦想,收起笑容亲和的广告,通过平衡车向自己的对立面,向年轻人妥协。
幽默的本质是把事物锚定在普遍价值观上,在事物的某方面进行轻度撕扯。就像葛优把爱情比喻成吃饺子,爱情就是锚点,进而吃饺子又是新幽默的锚点。
红毯先生的锚点就是沟通,一开始把农民的定位,是愚昧固执,还是父爱如山,砸啤酒瓶就是就是父爱的轻度撕扯。是敬业,真人真演,还是轻松找替身,动物保护就是轻度的撕扯幽默。到农村体验生活,被照顾的无微不至,沙发的弹性就是撕扯幽默。就连背景中电视的画面,也是关于沟通不畅导致战争频发,是背景提示音,也是一种黑色幽默。
刘伟驰与导演沟通,与同行的后辈沟通,与杀猪农民沟通,与投资方沟通,甚至和小情人、和妻子的沟通都显得各人都在自说自话,都在受到扫地机器人、房子外工人、乱糟糟的猪场面的干扰。人类已经无法正常沟通,只能在矛盾激发的那一瞬间黯然离场,沟通失败而告终。
电影从颁奖典礼刘伟驰尴尬的空欢喜,尴尬的获奖感言,到最后的黯然离开,卸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笑容,从平衡车开始蹒跚学步,在现实的碰撞与思想的撕裂中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