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29(艰历)

尽管不远的省城正在开军运会,昨晚魔幻般的开幕式现在电视里还在继续重放,我却毫无心情去看,因为刚刚给儿子拨了几个电话,他都不说话就挂了,显然他又陷入了感覺无路可走的状态,厂里累死累活钱少没干头,好点的事又难找,创业除了弄网站似乎全都不行,前几天刚刚有一个“好机会”一一不花一分钱就能注册的公司也让我给捣黄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站在他那角度的确毫无希望,甚至毫无生路。如今很多年轻人的抑郁症就是这么来的,这处境不抑郁难道还笑的起来?傻笑实际比抑郁更不合乎常理,更不正常。

一直在想着怎么帮他,除了尽量不乱花为他多存点钱我別的啥也做不了。找工作靠的是他自己的能力和机会,我哪有路子?如果我手里有权或许帮他安排个工作。

2010年他刚出学门在浙江一个节能灯厂上班,那时就有2000多元的工资,只上白班,每周休息一天,也可以,可他才上两个月班就辞工了。如果一直干到现在,10年工龄老职工,工资至少有5千。

从浙江跑到上海也不算错,才一个周,上海第一大房介公司录用了他,要他到某某门店上班,哎他说还有更好的事要去应聘,这房介公司就不去了。我当时说,一个地方究竟好不好至少要干半年才知道,他不听。现在想来如果在上海那知名房介一直干,后来房市经历许多次暴涨,谁买谁赚,在半夜起来排队抢房的业态里,房介简直是大把地捡钱。错过了。另一处好单位应聘本来机会也极好,他姨表姐正好是那大公司的高级白领(具体何职不清楚),表姐叫他到那公司找管招聘的张经理(几楼几号办公室),他不找,找一下没聘上也不悔。又不成。

之后至今这么多年,不是在这厂那厂里混混,就是做创业的白日梦,没有一个点子能经得起推敲。

事实上,自从他读完小学六年级之后,我就隐隐知道他以后要经历无尽的失敗,最终可能要接受一个悲惨的人生,心理长期处于极度自卑,情绪极度低落,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每天灰心丧气,甚至说过傻话想死。看了次心理医生,又说没问题。

小学五六年级那两年,堂弟带他数学课,回想起来他就是从那之后完全变了,总闷闷不乐。我推论是,镇文教组那坏头儿,不知道我是哪儿得罪了他一一也许整人害人他那里还理直气壮自以为得计呢,他把个最敌视我的满肚子坏主意的家伙安排到我們家这片区学校当大主任(管8所学校,我一直在离家很远的外片区上班),这大主任来到我們片区这边成天就带着校长们吃喝嫖赌,差不多每个小学校长大都在本单位有男女地下情,这主任是搞男女作风的老手,我們这片区的学校头儿个个都被他教坏了。我那堂弟是我这村的校长嘛,不可能幸免。再加上他刚刚考了师范毕业转了国家教师,就吊儿郎当自以为是不管教学,成天陪那主任外面玩。我怀疑那主任甚至指使我那堂弟在班里长期孤立我儿子。另外堂弟的儿子和我儿子同班,这堂弟表面没什么,实际上也遗传了他父母親那一惯地暗恨和见不得我家好这基因,我家这老早很有天分的伢儿就活活被他扼杀了。儿子一上初中他的班主任碰上我说你儿子怎么总蔫蔫的?我当时还没意会到这什么意思,很久才似乎明白儿子刚从小学过来就这样一定是早被人整坏了,我如今是高度怀疑。有个看相的曾經说我的兄弟远不如外人,我面相上生就了,我现在完全信的。

儿子读小学六年级时有天周末,我在平房上忽然发现,儿子被同村同班的两个伢用绳子反绑在屋后坝上的杉树脚下,儿子一直坐在那树下不发一声使劲地试图挣脱。望见那两个伢往树林里慌里慌张地跑,之后才发现我儿子被他們绑了,绑的死紧。大热天,不是我发现的早,儿子会活活被热死了。至今我都好后悔,没赶过去,把那两个小坏蛋臭打一顿!而且一定要我儿子亲手掴他們几大巴掌就最对了。现在想来,儿子那次一回到学校,不用说又受到了无尽的欺凌!

想起这些,那些狗日们我硬要把他们的狗头一个个地砍下来!

那个时候我实际上常常比較明显地感到有人向我儿女下黑手了,但又不知怎么办,当时我甚至暗暗发了誓,以后我儿女不好,镇文教组那头儿我第一个要他人头落地。结果呢,那家伙才55岁就得肺癌,57岁就死了,而那流氓主任也紧随其后得肺癌早早死了。

坏球的癌,死,对他人,对社会,有时对他們自己来说,完全是好事,是善事。作恶多端的人自己去死比被人砍脖子死要舒服点,而且能让別人免于犯杀人之罪。毫无疑问,坏人的癌和死,对善良的人们的确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安慰,这也算是他做了件好事。当然,好人不幸死了,坏人还把幸福更挂在脸上。好人和坏人天生誓不两立。毫不隐瞒,我的确常拿有些癌死鬼短命鬼做心理抚慰。说我好毒,也非善茬,我还是要这么公开地表态。希特勒自杀难道还值得同情?

从我最恼恨的许多个人,也没看到他們有什么好报这点上说,我对上天的公平性慢慢地抱有一丝信赖,并因此对未来还寄予希望,至少以前动不动要砍了仇人的想法也渐渐成了淡淡的私下笑话。但是,明显道德非常败坏的另一些人仍安然无恙,至今还洋洋得意,我又要骂老天瞎了眼,知道之前说的那些所谓报应不过是我們想骂人的话。从我理性上来说,我又完完全全不相信有上天的存在,如果有上天的话,那医生,监狱,军队,都不需要了,一切都等上天给报应来解决。我一生长期受胸闷困扰谁知又能活多久,如果谁说我这也是报应,我不是活活会气死?

哎骂了一通缺德鬼,心情似乎轻松一点。想骂还是要骂的,考虑不了那么周全,何况对自己该骂时也要骂,甚至要打自己的耳光哈哈一一我对儿女小时关照不周负面影响深远的確是值得自打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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