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因为父亲在吃饭时喝酒喝大了,结果吐了一地,还要母亲辛苦地收拾。我看不过眼,在父亲酒醒以后和他吵了一架,看着他默默转身离去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指责他,那时的他一定难过极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开始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管制着父亲抽烟喝酒。以前明明是他用“为我好”的说法,劝诫我要读书,现在的我和那时候的父亲何其的相似。
或许家人之间总是如此,以爱的名义责备,却忘了家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很多时候,结果比原因重要!在父亲的眼里,相对于“我为他好”的原因,我和他吵架的结果让他更觉得难受。
最近在看村上春树的新书《弃猫》,发现原来不只是我和父亲有着不愉快的过往,村上春树和父亲也有着跟我们平常人相似的经历。
《弃猫 当我谈起父亲时》是村上春树首度完整地回忆父亲、家族与历史的人生之书。在这本书里,村上春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就像世上大多数父子一样,既有开心的往事,也有不那么愉快的回忆。
在这本书里,我们可以看到村上春树父亲的整个人生。村上春树说:“有些事会随着时间被忘记,有些事则会被时间重新提起!”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都经历过迷茫与不安,动摇与恐惧,而同样的,以前村上春树父亲经历过,现在也成了村上春树自己在经历。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沉重的回忆,回忆的细节可能会被遗忘,但回忆的伤痛却不会。村上春树的父亲直到死都没有忘记曾经在战场上经历过的伤痛,而村上也因为和父亲之间漫长的隔阂、决裂而一直耿耿于怀。
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结果比过程重要!时间在缓慢地往前走,我们都会在路上遇见无数的人和事,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失去很多的人和事。但我们都需要立足于当下,带着回忆继续走完自己的人生。
一、和父亲共同的沉重回忆:无论是在对待猫还是人,结果比原因重要
村上春树的《弃猫》,以“猫”来命名他和父亲的回忆,整本书的开头和结尾,村上都写了自己和父亲与猫的相关经历。
开头和父亲遗弃猫,但被遗弃的猫却比他们早一步回到家;结尾是村上养的猫在爬上了松树之后,再也下不来的故事。
在对待猫的态度上,村上是受父亲影响的。然而父亲曾参加过战争,在战场上他见过更为残酷的一幕,所以在对待生命这件事上,父亲的态度对村上春树的影响是很深刻的。
对于父亲,对于生命,村上在书中留下了很多的空白和不言。《弃猫 当我谈起父亲时》何止是在写猫和父亲发生的事情,还是在写村上春树和父亲之间遥远的距离与隔阂。
很多时候,村上春树和父亲有着共同的沉重回忆,无论是在对待猫的生命上,还是人的性命,结果都比原因重要。
1、回忆一:我和父亲一起去海边遗弃一只怀孕的母猫
村上春树在小时候也和普通人一样,和父亲有过一段安稳且平常的生活。在《弃猫》这本书里,村上春树说了两则关于猫的故事,这两个故事都和父亲有关。
第一次是和父亲一起去把一只怀孕的母猫遗弃到海边。父亲踩着自行车,村上坐在后面,抱着装猫的箱子。他们把猫放到了防风林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然而,当村上和父亲回到家里时,却发现,被他们遗弃的猫快他们一步地回到了家里,还在玄关处迎接他们的回来。
一只猫是如何跑过一辆自行车,在他们之前回到家的呢?村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而我在看完后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是求生的本能让猫做出了违反常规的事。
正如一位母亲可以为了救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孩子,硬生生在几秒钟之内跑过去接住孩子一样,人可以在生命攸关的时候做出突破人极限的事,猫也可以。
之后,这只猫就一直在村上家里呆下来了。然而,这只猫在经过被遗弃之后,它的心里或许已经有了阴影,它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在海边的村上和父亲,是真的要把它给丢弃的,但它还是选择了相信人类。
其实,村上和父亲如果真的在那一次把怀孕的母猫遗弃了,那他们会更加伤心,因为他们丢失的不止是猫,还有彼此的自我和良知。
2、回忆二:“我”和父亲冷眼看着一只猫在面前失去生命
村上和父亲的第二次回忆也和猫有关。
那是村上养的一只白色小奶猫,这只猫调皮地爬上了村上家院子里的大松树。这只小奶猫上去的时候,非常灵活轻快,很快就消失在松树顶端的树枝里。
这一幕被村上看在眼里,他佩服小奶猫的勇气。
然而没过多久,小奶猫便开始发出求救的叫声,因为它爬得太高,以至于下不来了!
这时候的村上还小,不懂得如何帮助一只小奶猫,于是找来父亲帮忙,然而父亲也无计可施。
随着黑暗的降临,村上也没有继续看着小奶猫。就这样,小奶猫得不到人类的救助,不知去了何方。
在村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小奶猫的踪影。或许它在自己下来后,对人类的冷眼看着却不施救而失望,自己离开了;又或者是小奶猫就这样丧生在了松树上。
这次小奶猫的“失踪”给村上上了一堂深刻的课:下来比上去难得多,有些事情结果比原因更重要!这可能会杀死一只猫,甚至是一个人。
二、《弃猫》:真相永远不会消失,被亲近的人伤害过的伤口也会一直存在
村上家的猫是如何回到家里的?最后小奶猫是死了还是跑了?无人得知这个结果,村上也一直在寻找答案。但这两只“弃猫”的心里是受伤的,只是它们无法诉说出来。它们的内心还留着被亲近的人留下的伤口。
无论多么不愿意面对冷峻的现实,残酷的真相总会像猫一样找到回家的路,袭上人的心头。就好像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难忘的沉重回忆,我们无法用言语向人完整地诉说它的真实样貌,只是就这样无法言尽,就这样活下去,渐渐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