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我和西瓜在重庆某小吃街头,走走停停。一路走,一路吃。
重庆的酸辣粉店很多,一碗酸辣粉,再配上两只卤香味的鸭掌,堪称食物界的绝配。粉半指大小,颇有劲道。卤味微辣,皮软糯弹牙。若是不觉尽兴,再配上一杯冰镇可乐,整个人身心都跟着舒畅起来。
走在重庆的小吃街,随处可见的是各种特色小吃。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有些老字号店铺老师傅们的临窗表演,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半头大的漏勺,里面装的是早已调好的面粉糊。
用力拍打,啪啪的声音引来无数旁观者的侧目。面粉糊顺着勺子下方的漏孔顺势流下,准确无误的落在底下的大锅里。
待到一碗粉的量差不多时,老师傅用手以快刀斩乱麻之架势迅速斩断。手工酸辣粉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劲道,手工拍打出的粉,出自老师傅最传统的手艺。
味道自然不在话下,被斩断的粉漂浮在大锅上,一起一落。用筷子顺着沸腾的水搅拌几下,顺手抓一把菜叶子丢进锅,待到青菜叶子由翠绿变成墨绿,粉变软,呈透明色,立马捞进碗里。
酸辣粉其精髓在于佐料,都是将佐料置于碗底,辣椒与醋自然是少不了。辣椒大多以红油为主,俗称油辣子。醋的话,自然是老醋较好,酸味适中浑香。花生米被碾碎成颗粒,榨菜混合其中。把底料从碗底用筷子捣鼓出来,再将其搅拌均匀,光是皮相,都足以让人称道。
酸辣粉隔壁卖卤味的门外,排起了小长龙。我负责排队,西瓜则站在一旁照看我们的酸辣粉。西瓜想吃,我不让他吃。酸辣粉必须配鸭掌才好吃,缺一个便失去了兴致。
玻璃橱窗外围满了人,我站在小长队里计算着还有几个人才能轮到我。然后回过头,看西瓜。那傻丫头此时正呆呆的盯着手里的酸辣粉,还不时的咽口水。唉,也真是为难他了。
卤味有很多,外脆里嫩的烤鸭被挂在橱窗最上面一排,表皮泛着油滋滋的光。一个个鸭掌整齐的排成一列,鸭脖也被码成一排,师傅手脚麻利的在案板上噔噔两下,烤鸭便已切好,熟练的放入透明塑料盒子里,递给客人。
鸭掌分为麻辣味与酱香味两种,我喜欢麻辣味的,越是炎热的天,越是吃辣吃的厉害。西瓜喜欢吃酱香的,他说酱汁多,吃完后还可以舔舔手指。
酱香麻辣共10个,我和西瓜一人5个。递给西瓜时,西瓜的眼睛都亮了,举起他的手爪子就开始翻袋子。我没理他,接过我的酸辣粉就开始往前走。
小吃街的尽头靠近长江边,坐在河提上吃东西,是我和西瓜每次过来都必须做的事。河提上眺望远方,偶尔还有几架飞机滑过。
天空有几道飞机云,我和西瓜一左一右坐在河提上,一手端着酸辣粉,一手把鸭掌往嘴里塞。偶尔停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西瓜说,以后我们赚大钱了,就开两家店。一家卖酸辣粉,一家卖卤味。一日三餐,天天吃,吃到吐为止。
我抬起手,轻轻擦了擦西瓜油滋滋的嘴,点了点头。
恩,好。天天吃,吃到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