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和走石间的旅程

—— 记18年十一草履虫西北游


这趟旅程没有什么类似于寻找生命的意义那种高大上的缘起,只是因为草履虫的大巴车会从北京一路开下去,最后还回到北京——我们不用抢火车票,而已。

第一天  北京  ➡  大同火山群+大同土林  ➡  大同

第一站,是领队临时为我们添加的一个景点:大同火山群。

我对地质、地理这种知识不是很了解,所以当我知道大同还有火山群的时候,我是十分惊讶的。到了观景台,看到远处的火山和近处的火山石,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风吹着真冷。一件加绒卫衣和一件厚外套,似乎才能抵挡住寒风。但此时的北京,爱美的姑娘们还是可以露出她们的美腿。

火山石都是坑坑洼洼的,但又不是像月亮表面那种坑洼,而是那些坑其实更合适被称为“孔”——就像小时候冬天烧的蜂窝煤一样,据说这些孔洞的形成是“气泡”的原因。我直觉地以为火山石这么多的孔洞一定会非常脆弱,一踩就碎,但事实证明我的直觉很没有道理:一个人站上去是没有问题的。

远处的火山是黑黑的,我便以为大同的火山很特殊,是黑颜色的。但是等风把天上大片的云彩吹跑后,我猛然发现,那片黑只是云影子。

火山一直屹立在远处,人们纷纷与它合影。可我偏要把镜头向上移,记录下那一刻的云横天尽。

之后,就是原定的第一站:大同土林。

照片中间那条横着的一堆,就是大同土林。没办法,我拍照是有一个习惯的——好看就好,至于看得出看不出在哪,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或者说我真的没有那个能力二者兼顾,我一点都不懂摄影的。

据说,大同土林最美的时候,就是日出和日落。远远望着它,风吹着我叫不上来是什么名字的植被,索索作响,仿佛想告诉你:我任何时候都很美。土林被一汪碧水分割成了两片地方,我很惊讶,这么干燥,漫天黄沙的地方竟然有水。我甚至不知道该管它叫池塘还是河沟,总之它就静静地在那,映衬着天地万物。

当夕阳极美的时候,天边竟是紫色的了。这时候终于领会到什么是“塞上燕脂凝夜紫”。天时、地利、加上我,就是人和了吧。

嗯……和人……

第二日  大同  ➡  云冈石窟  ➡  榆林

第三站,云岗石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云岗石窟是我们这次旅程唯一的一处AAAAA旅游景点。并不是说其他景点不好,只是想说,云冈石窟人真多。

是的,出于个人信仰的原因,我并没有拍照片。其实我觉得云冈石窟,或者说任何的石窟,包括乐山大佛。只有当你真正去到雄伟的佛像脚下了,才能感受到何为众生渺小。

更进一步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记得当我第一次阅读《雪洞》那本书的时候,对其中一段话印象颇深,原文已经忘了,但大意是“总是有人问我,我在雪山闭关的12年,内心领悟得到了什么,其实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放下了什么。”

于是,我在云岗石窟这里,也放下了照相。不过……也只是石窟这里……

特别感谢我的书包,插着水瓶的那个。陪我走过了祖国的许多大好河山,虽然,它是个高仿包。

从云岗石窟到榆林,需要7个小时的路程。虽然这7个小时,我们可能睡过去了6个半小时,但是司机师傅却不敢放松一刻,再次感谢超级辛苦,陪我们一路的司机师傅!

一路的景色,大约只比“一片孤城万仞山”多一丢丢人气。但我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凡是那种一望无际的荒芜,只要等到日落,便可将它的美升华到可以赋诗一首的境界。

只是,我的手机似乎要比我有诗意多了。

第三天  榆林  ➡  波浪谷+统万城  ➡  榆林

第四站,波浪谷。之前我一直以为波浪谷就是丹霞地貌,到了景点才发现,我以为对了。波浪谷分为3个分景点——火焰丹霞、水上丹霞、地心丹霞。其中我最想去的就是地心丹霞,可惜还没开放。一行人最先到的是火焰丹霞。

没办法,天空太美了,所以我对天空做了大部分的“留白”。整个火焰丹霞的游览路径其实就是——下山。从上向下俯视整个丹霞地貌,其实并没有太感觉出这些山石的颜色和纹路多么得像火焰。随着山路向下,当需要仰视这些山石的时候,也许可以从徕卡镜头中,感受到自然风化出的火焰。

相信我,照片比现实美多了。而且第二张是盗图的,来自一起参加活动的旅友。

其实火焰丹霞和水上丹霞是连着的,走到火焰丹霞的最底下会发现有条河,这条河就连着水上丹霞,我猜“水”指的就是这条河吧。

其实底下的风景还是可以的,只是一想到还要再爬上去,就不免减弱了几分欣赏美景的心思。从底下回到游客停车场可以选择三种方案,一种是原路返爬,一种是坐船(取消了)再坐黑车,还有一种是继续往景点深处走一段上山的特别陡的土路,然后坐黑车回去,按需选择吧。

水上丹霞其实开车过来的时候,远远就能看到。景如其名,就……没有拍照。

第五站,统万城。匈奴人的都城遗址,现在真的只剩下断壁残垣了。

门票同款。绕着城墙走一圈其实也不大。统万城是个很小众的景点,但是荒凉的景色却另有一番美感。站在残破的城墙上,看着一片荒草,来去万千,真的没有什么是不灭的。

照片中的花,可能早就枯死了。远处的羊,现在应该也睡了。

第四天  榆林 ➡  红石峡  ➡  镇北台  ➡  鄂尔多斯

第六站,红石峡。说实话,如果是像我这种没有什么历史人文的素养的人去红石峡,可能真的就是看个热闹。红石峡比较有名的就是两侧山体上的刻印,可是我真的看不出个名堂,而且我记性也不好,刚百度完就忘,更不用说查完了立马装作陶醉的样子讲述给他人了。

刚进红石峡的一段路是在山体上开凿出来的,有的地方很窄,强行横穿的话,真的会把书包侧兜的水杯磨坏。倒是颇有些山寨密道的感觉,这里山寨的意思就是占山为王的那个山寨。

随手拍的一张,证明我来过。渚清沙白鸟飞回,不存在的。但是请相信我,现实比照片要美多了。

第七站,镇北台。之前去过嘉峪关,给我的感觉太震撼了。站在城墙上,我这么庸俗的人,竟然都能脱口而出——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惜地方还错了),着实感觉再难有别的地方能出其右,所以对这个景点并没有很期待。很开心,打脸了。

可能我本身也是很喜欢西境边陲的感觉,所以这种景点都很能牵动我的心绪。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战场狼烟,家国天下。啊!突然好想重刷风起长林!

因为镇北台始建于明万历年间,所以城上都插着“明”的旗子,可是谁还记得当年的那些人呢。无端狂笑无端哭,总有欢肠亦似冰。风太冷了,吹得本来开心的我都开始伤感了。

下午到达的鄂尔多斯。鄂尔多斯真是一座大气的城市,就像土豪朋友衬着十套别墅,但是族中只他一人的感觉。在这里,可以花快捷酒店的钱,住四星级酒店;兰蔻的柜姐也是相当大方,小样一给就是五袋,还没买东西;六块钱半升的酸奶,秒杀北京超市里所有的妖艳贱货;连麦丽素都是酸奶味儿的。鄂尔多斯,我爱你。

第五天  鄂尔多斯  ➡  库布奇沙漠·响沙湾  ➡  五当召  ➡  呼和浩特

第八站,库布奇沙漠·响沙湾。这次出行之前,特意买了理肤泉大哥大,就是怕沙漠日照太强,但是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天公作作美——竟然下雨了。

我想象中的沙漠,应该是烈日灼灼,黄沙漫漫。但是响沙湾由于人工游玩设施建设得太好了,因此,前文提到的日出日落定理就少了成立的条件,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靠想象吧。不过多亏了下雨,让我体会到了沙漠的寒冷。全身最暖的地方就是膝盖以下,因为带了一双专业的鞋套。这副鞋套真的是拉风得紧,所以即使我冻得说话都快打颤,还依旧挺直了腰杆走路——要在气势上配得起我这副鞋套。因为寒冷,所以我的手基本能揣兜里,就绝不伸出来,所以就,没有照片。

第九站,五当召,是内蒙古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寺院是依山而建,整个山势和五台山感觉很像。后来当我看到寺院里供奉着宗喀巴大师的铜像时,便瞬间明白了——传说宗喀巴大师是文殊菩萨转世。在这里,不用拍照,也不用借以诗文赞叹,心中持诵着文殊心咒,就是很好的朝拜了。

可我还是拍照了。


下午虽然不下雨,但是天依旧阴沉,依旧冷。

五当召的建造风格是典型的藏传寺院风格,白墙红顶,五色经幡,有一种到了西藏的错觉。但是这里的天空没有那么低,喘气儿也长的很,只是很少见到磕长头,虔诚朝拜的人。

第六天  呼和浩特  ➡  黄花沟  ➡  北京

第十站,也是最后一站,黄花沟自然风景区。这一站是人最少的,少到连服务区的工作人员都回家了,整个景区感觉只有我们这一行人。阳光明媚,但依旧寒风刺骨。

刚进景区时,路边的敖包。有鼎香炉,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举行仪式,单纯的祈愿来年风调雨顺的仪式。

我们一行人是从北门进入,直接买的应季套票(缆车+摆渡车+小火车+越野车),大冷天坐露天的缆车,也是一种体验。当缆车走到一半时,望着杳无人烟的群山和白桦林,我不禁感慨——真冷啊,是不是只有我们啊,手都冻僵了……

当走到景区深处时,感觉就像是打翻了梵高的调色盘,浓烈的黄色既像是爆发的稻田,又像是张扬的向日葵,但底下又是干涸的河床。热烈的生命等待来年春天继续生发,仿佛忘掉了周身的寒冷,其实是因为走时间长了,运动生热就暖和了。

高处的树叶被吹掉了很多,光秃秃的枝干在天空的映衬下,倒像是发源的河流。

我拍照,就是不喜欢走寻常路线。当别人都在拍风车时,我偏要拍下这个孤独的小木屋。黄花沟里有很多风车,从远处看便有一种灵动的美,那是静态的照片,永远表达不出来的。

但如果画面中,有个灵动的人的话,是不是就好多了呢?

中午匆匆吃过一碗泡面,就踏上返程的路了。车轮扫过的地方,扬起一片飞沙走石,留下的痕迹证明我们曾经来过又离去。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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