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人钟情于把勇气、态度当智慧;把能摆出人人能看出的矛盾当慧眼独具,把叙述所谓自己看到的事实当做抓住了事情本质。
前者,把铮臣的形式学得淋漓尽致,却漠视着铮臣的智慧,所以总是显得像张牙舞爪;后者,把诉诸于个体感性经验为能事,却忘了隆中定策的眼界与高度,所以做派总是故作高深,即便他自己感觉那根本不是“故作”而唯具“高深”。
人们总是把能看到眼里的当做最真最真的事实,如果把人们带到一棵树前叫他们观察,那么,环卫部门的关注树叶多少,因为他们需要清扫秋天的落叶,所以这树死了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情况;园林部门的关注的是树的灌溉和是否有害虫;电力部门关注的是树枝与电力线是否有接触;交管部门关注的是树冠是否挡住了驾驶员观察红绿灯的视线;语文人关注的是学生怎么写出形象生动的树的作文,思忖着篇章结构该怎么讲;卖蚕宝宝的小贩脑子里马上去判断这是否是桑树;驴友们观察着树皮的褶皱讨论树皮与方向的关系;美女们马上躲开,害怕树上的鸟屎拉在漂亮衣服上;林业部门讨论着这棵树能破出几方木料;木工断定这树打不了家具,因为总是开裂,美术生看到了一块脱落树皮的树干,心里想着是不是能在裸露的树干上作幅画装饰装饰;修自行车的琢磨着在树的哪个位置能挂出个广告牌子“修车”,…………他们看完都走了,并声称把握了“树”。
但凡打算直谏或批判的,而且还要求自己要理性起来,那么,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凭借眼睛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