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网上有人说我诗歌写的灰暗,悲伤,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我去你×的。无论多么美好幸福的时代和国家,个人的哀伤是不能剔除的,除非浑浑噩噩地活着。没有个人哀伤的群体,你们不觉得可怕吗?一个人的悲伤是有层次的。疫情严重的时候,我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但是却不是为整个疫情,却是为一个个非常具体的人,这其实也是具体的个人情感,不大。
这是湖北的诗人余秀华最近一篇文章中的一段话。虽然她的诗我没看过多少,但是许多评论文章不断地提起她,所以稍微有点带情绪地看待她。但是这段话好像说到我心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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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二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多,从老家出发前往浙江省的绍兴市。因为坐的是顺风车,所以一路上除了服务区里上上厕所吃点东西的时间,剩余时间基本都是在高速上赶路。老家安徽省池州石台到绍兴大概有四百多公里,总共用了七个多小时。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凌晨了。人昏昏沉沉的下了车,村子里四通八达的小路全封了,只剩一个口子。好在我的邻居提前告诉我只剩一个口子出入,才没跑错地方。
从老家来土特产品,还有衣服行李,零零碎碎的装了好几个行李箱。车子不让进村,只好下车提着东西。出示了健康码,拿出身份证登记,拿到了通行证。
防疫工作重于一切,这一点不可含糊。通行证办好,来到出租屋把人给累个半死。总算一切顺利地到达,不需要隔离,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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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回家时本准备十多天就返回,谁知这一回竟在家呆了七十多天。住房加上店面房的租费,一天四百多元的房租费白白地流淌了。在老家都听说XX地方房东免收租金两个月。来了以后一打听隔壁的商户的租金该涨的涨,因为白纸黑字的合同上写好了,照章办事,按理说不亏理。但这总让人感觉缺了点什么。
我是个“懂事"的人,这种非分的要求不会提。房东来了,寒暄一阵,告诉我他有多少多少难。我知道帮不上忙,千万别添麻烦。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后来又有许多旁边的商户告诉我,涨了多少多少,我无法去安慰他们。因为当初选中这个地方来,没人逼没人劝,一切都是市场经济下自由选择。(这条街现在所有的商户都在负重前行,因为城中村改造,老小区外迁,新小区尚在建造中,本以为新小区很快会建成,可是三四年了还是没有交房,行成市场的日子还在)这里的房东都是拆迁户,一家几套房子很正常。但是大有大的难小有小的难,所以个人房东想减免房租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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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间太长了,店里的卫生搞了两天。去年准备的许多干货调料,都沒有用了,啤酒饮料也有许多过期了。挣钱也是要讲道德的,该扔的扔,该丢的丢。好不容易把一切搞好,开张了。
第一天营业,买菜买杂七杂八的东西用了一千多,营业额做了六百零八元。心想还好,没有剃光头。明天总应该好点了吧,第二天六百四十二,第三天七百三十五。马上一个月,平均营业额也就是七八百元,除了房租和工人工资,净亏也就是几千元。但是这样下去,我的小店还能维持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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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政府推出了一个消费券,但是是要和抢红包一样去抢。而且还是在限制的时间段,这样的消费券注定和我们无缘。想不通个体商户都是注册在案的,为什么就不能通过政策形式下放这些消费券呢?
这几天由于无症状感染者的出现,每天去菜市场买东西,又开始要量体温,不戴口罩被拒入内。这些措施是为了保护大家。大家都会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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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不刷抖音的,这些每天太无聊了,在抖音上竟找到了许多知音。我所关注的都是餐饮人餐饮店,大家都是境遇一样呀。小餐饮是个低门槛的行业,入行的人各种各样,但大多数还是像我这样背井离家来到城市的新农民。
老家的土地不属于我们(被政府以各种形式流转了),城里又不能安居乐业,我们这些新农民又该往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