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晚音强迫自己忽略狂跳的心脏,目光平静得地迎向王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发哥是到上有名号的人物,我哥哥是一个读书人,究竟犯了哪条规矩,值得发哥兴师动众’。
王发闻言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猫捉老鼠版的戏虐;犯了哪条规距,林小姐,你这位哥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轻信一个南洋来的‘大客商’说什么一本万利的买卖,不仅把家里最后的本钱投来进去,还在我那钱庄,以你们林家祖传的地契作押,借了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千大洋,结果呢,那南洋佬卷了钱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全是烂泥废草,你哥哥发现上当,跑来我的场子理论,冲动之下,还打伤我的两个弟兄。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住晚音‘林小姐,你说,这债该不该还。这人该不该罚。我王发的场子,是不是谁都能撒野。
晚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债务,还涉及帮派颜面和哥哥冲动的后果,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去,将藤箱放在八仙桌上,打开。
‘发哥,这里五百现大洋,外加二十根小黄鱼。市价折合远超两千大洋。多余的部分,算我代兄长给受伤的弟兄的汤药费,以及给发哥陪罪。‘她声音清晰,不卑不亢;‘请发哥点验清楚。然后,放人,立下字据,写明债务与伤人一事,就此两清,钱账勾销。
点验的过程,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晚音站在那里,紧紧握着哥哥颤抖的手。
银钱无误,王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丫头如此果断,出手阔绰且懂得分寸。他挥挥手,示意放人,并让人写下一张字据。
晚音仔细查看字据,确认无误,才小心收起。她扶起虚脱的哥哥,转身欲走。
‘等等。’王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欲。’林晚音,我王发在着码头十几年,狠人见过,美人也见过。但像你这样,有胆识,有担当,遇事不乱,还能拿出真金白银解决问题的女人,你是头一个。
他声音洪亮,确保周围手下都能听见;这话我撂在这儿--来日等我手头麻烦处理干净,必风风光光,娶你过门,林晚音,你会是我王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