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四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飞簌而来的雪。
雪意味着冬天的来临,可这十月的确应是秋的天下。我想这雪,是有一种急切而来的心情,不管季节,不论时空啦。这种先入为主的冷,也带着几分霸气,不留余地地袭来。
楼下的绿植,枝条上绿色仍旧丰满,这突来的十月雪,洗濯地不是枝头的蒙尘,更像是铺天盖地地占有,容不得秋有几分空闲来抒怀和眷恋,便把冬的高冷挂满。
树顶的白色,像一位少白头的青年,我分明看见,落下的不只是黄色的叶片,还有绿色的发卷。
这十月的第一眼冬天,来得比较突然,窗外还有秋雨的苦言,想必也是几分难以置信的偶然,也有恋恋不舍拱手让人的埋怨。这个季节秋雨是想慢慢渗透秋的渐寒,而这突来的雪,把她的计划打乱,全是被动的打扰,毫无客气可言。
雨和雪的融合,不情不愿,雪有力地飘起,雨奋力地拽落,这窗外的世界,像一场角力的比攀。窗角和路面的湿漉漉,房顶和车上的雪盖,似乎是顶天立地的宣言,双方不肯有半分的友善。
偶尔听到秋风的感叹,吹不落树头的冰雪,树叉也在低声哀怨,压疼了的筋骨,窸窸窣窣地和着秋风,抖一下受寒的躯体,拼命地却是叶子的背叛。
这样的秋季,有了第一眼冬的寒。太阳也不愿来评价这场昨夜便开始的纠缠。我看到出行的人擎着伞,缩着背,冷在十月的街边。我也看见,楼下阿婆,抖着落了雪和水的白菜,感叹着:“秋菜还没晒干,腌菜提前的打算。”
这十月的第一眼冬,让我窝在被子里,就这样望着窗,看着一场缠绵不休的表演。这样的清晨,不忍开窗,因为我还没有理由劝说冬的突然驾到,也没有说辞安慰秋的委屈不甘,就这样静静地听雨雪交锋的下一个桥段。我把十月的秋留一点翠绿,多一点冬的雪白,别具一分滋味在十月的秋天还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