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广州的第一天就跨夜了,凌晨十二点半的街道,马路仍有车流相续,私家车出租车公交车摩托车,每个人有各自的往返,短暂相聚又是散去。
CBD的沿途,铺面多已闭门谢去白昼的熙熙攘攘。街道的白光与橘黄的路灯相遇,照亮了夜。一段林荫的绿化道,微弱亮光,独自行走,零星行人,内心平淡。
自然地想起了厦地,那土房木屋的村落,多是老幼,路灯几盏,天色一暗便陷入更深的寂静。老人和孩子早早睡去,村道小碎路,伸手看不见五指,每每一个人走都有些莫名害怕,借着手机的微光壮胆,战战兢兢。害怕那黑暗处可能忽然闯出的不明物,人或动物。
曾问自己,在那相对淳朴宁静的地方,害怕从何而来?黑暗带来更多的不可见与未知,内在有了更多空间勾画幻想,激活恐惧的能量。驱散黑暗的方式,有光。光,能感受到的光,构成城市夜生活的基调。
还有什么不同?灯火映照的城,灰蒙蒙的空气,看不到星星的踪影。想起某天晚上,一群人结伴去拍星星。漆黑的小路与林荫,因着结伴而安心。关掉手机的光,在几近黑暗的时空,用肉眼触及星星的踪影,而相机借由镜头捕捉了更多星影。那才明白,何谓繁星。还有冷夜篝火,柴堆里的番薯,一群人唱着歌。女孩手挽手,男孩有时说些吓唬的话制造怪异声响,便引起一团惊叫。黑暗的魔力。
而最现实的不同,莫过于口袋里的钞票漂移。一百元现金,在村里一个多月用了不到十分之一,因小卖部的柜台,冷清得只有两元一包的花生和一元一包的瓜子,基本有钱没处花。而回来的第一天,沿街的商铺瓜分了一张张钞票。今日周五的夜,街上已渐多购物前奏。周末又是都市人大包小包shopping time。好像有需要的东西,其实真的需要吗?一个人,生存需要很多吗?那其它的又是什么呢?